在她心里一直将我当成一个不是兄长却胜似兄长的人吧。云墨看着冉冉的红烛,缓缓俯身一拜:爱么?一定是爱的,但是何种爱呢?
不知……
四月二十四,皇后贴身侍女,丝雀出嫁的日子。宫中并无宴请什么人,凤阳宫里的两桌酒席也只是后宫诸人,和皇上的几位近臣,包括皇后的亲人。
“一个侍女,也有这么大的面子。”惠太嫔站在屏风边上,看了一眼外头寒暄的几位大人,“礼部的,兵部的,丞相,还有镇南侯……听说一会儿金家那位也要来,真是……不知所谓了。”
“这样看来,与其说是皇上的近臣,还不如说都是皇后的人呢。”贤太妃坐在屏风后面的女宾席上,含笑道。
“怎么,近日外头的那些风言风语,你也听见了?”惠太嫔最近不大舒服,她想办法去看了云琦一次,那丫头却冷着脸将她赶出来,还说什么别给她找无谓的麻烦。
那样子好像要安安静静的在冷宫一直待着一样,害的她一连几日都胸闷气短的。
“那么大的风,能听不见么。”贤太妃手里捏着刚上手的团扇,打眼看了正进来的几人,不由得笑道,“瞧瞧,连荣大人一家也来了。”
荣夫人许氏领着女儿跟在荣禀身后,远远看见了跟她招手的贤太妃,连忙带着荣颜走了过来,行了一礼。
“见过太妃,太嫔。”
“免礼了。”贤太妃温言道,“有些日子没见荣小姐了,真是越发标致了。”
荣颜害羞的低了头:“娘娘谬赞。”
“珂儿和淮王殿下一会儿就到了,先坐吧。”贤太妃说着便让出了一个位置,“真是没想到,荣夫人这样给面子,一个侍女,官眷都来了。”
荣夫人闻言,笑容一时有些尴尬,不免用团扇遮了嘴角:“臣妇来京中不久,其中关系也是道听途说,这位丝雀姑娘自小跟着皇后,说是情同姐妹呢。”
“什么自小,从前是慕家的家仆,从丝字辈儿的。”贤太妃轻轻一笑。
“是么,慕家似乎对皇后娘娘格外好。”
“可不是么。”贤太妃话语间有些酸溜溜的,“慕家一共就两个儿子,哪一个不是对皇后……”
“咳……”惠太嫔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妹妹还是从前好些,知道谨言慎行,如今是怎么了,什么话都敢说。”
贤太妃知道自己失言,灿灿一笑,不说话了。
荣夫人见状,尴尬的看了一眼女儿,荣颜柔声道:“新娘子几时出门,能瞧见么。”
“能呀,我们是不去了,新房就在那东厢,荣姑娘要是好奇,可以去瞧瞧,回来说给咱们听。”贤太妃说了一句,抬眸看了一眼门外,正好又瞧见了那个总是一脸阴鸷的秦夙,“呦,侯爷来了。”
荣夫人看去,果真瞧见了秦夙,他这一进门,虽然是一直耷拉着脸,但是并不妨碍其他人凑过去。
难怪老爷一直跟我说要顺着皇后,一个女人做到她这份上,还有谁呢。荣夫人微微摇着扇子柔声对女儿道:“你不是好奇新娘子么,且有一会儿开席呢,去瞧瞧?”
荣颜其实心里想着见云墨,却又不敢问,闻言连忙起身道:“那女儿去瞧瞧。”说完便微微俯身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贤太妃若有所思的跟惠太嫔对视了一眼,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