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你这不是在问我,是已经决定了吧,金平年会杀来凤阳宫的吧。”
“来就来吧,谁怕谁。”阿音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在彷徨了这么久之后,终于有了往日的坚定,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看进了梁钥的眼里。
“你这是想……”
“我决定了,过继秦瑞,让金平年来找我算账。”阿音说着放下手,看着有些惊讶的秦夙,甜甜一笑,“小叔叔不要告诉别人哦。”
“你……是不是一早就想过这个办法。”
阿音点点头:“其实想一个办法并不难,难的是我要能预估出这办法带来的连带伤害,以及后果。”
“后果?”
“我挣扎许久,不过是为了那一点儿血缘。可是昨晚……”阿音抿了抿唇角,掩去了笑意,“我想通了,原本就是虚无,我还要在乎什么呢。”
梁钥看着她的侧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女人,如今真的下定了决心,要放弃金平年了,那个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
“你要什么时候做。”梁钥问道。
阿音似乎想了一瞬,转而看着窗外的阳光道:“就这两日吧,你准备一下折子。”
“……”梁钥应了一声,“那什么时候跟皇上说呢。”
“小叔叔随意找个时间去说吧。”阿音看着秦夙道,”反正也是侯爷的主意。”
“你倒是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秦夙皮笑肉不笑的看了阿音一眼,随即便看见丝雀端了茶点回来,忽而问道,“对了,你那个奸细呢。”
“丝竹不是奸细。”阿音翻了个白眼,“她有别的事情要做。”
“告密?”
阿音想了一瞬:“算是吧。”说着指了指秦夙眼前的点心,故意道,“您尝尝这樱花饼,是丝竹一早给我做的。”
“你少来这套。”秦夙像是绕了一圈,终于回过味儿来,“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划拉自己,我就划拉云朝玉那小子。”
“是是是,我答应您,一定不划拉自己了。”阿音浅浅一笑,喃喃道,“我划拉别人去。”
秦夙并不在意她那不走心的承诺,倒是梁钥一瞬探究的看着她,不知所想。
康平坊,十二工坊。
如今这里已经歇业好些天了,自从金平年的身份在京都城里闹开了之后,他名下的产业生意都异常的好。只是这十二工坊是安置大部分在京都的影人的,不大好这样热闹,便暂且关门了。
“义父准备一直关着这里么。”
“没事,一点钱银而已。”金平年站在暗处,不以为意,“阿音最近如何。”
“主子还是那样,心情不佳。”
“是么,真是没想到,我跟她会闹僵。”
“主子会体恤义父的良苦用心的。”丝竹清冷的声音一如往常。
金平年背在身后的手心紧了紧,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是摇了摇头,问道:“今日来是何事。”
“我想起一件事情,或许应该告诉义父。”丝竹低声道,“义父身上的毒,解药或在主子那儿。”
“你确定?”金平年豁然回首看她,心头跟着猛然一痛:该死的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