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一连惊了两人,不免有些内疚:“没事儿,你睡你的。”
“……是。”余田应了一声,见他们提着一盏灯往后院去了,哪里还睡得着了。索性理了理被子,要起身。却在在无意间瞥见一个女子的身影悄然跟在了阿音他们后面,动作不禁一顿:“怎么是她?”
青灰色的夜空下,阿音仰头看着那棵高大的樱花树,并无什么风,雨也温柔,所以也没有什么花苞被打落下来,如此,阿音才算是安心了一些。
丝雀站在不远处的廊下,看着她独自一人撑着伞站在树下,心中担忧。这些日子阿音的烦恼忧愁,即便她不说,丝雀也知道是因为皇上。
可是,她却也着实做不了什么:要是二公子在,会不会好些……
没来由的,起了一阵清风,夹着雨水,落在了丝雀的脸上。女子抬手掩面,放下手臂的那一刻,便看见了忽然出现的慕无尘。
乖乖。丝雀暗自讶异:我这嘴巴是开过光了么。
阿音猝不及防的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你怎么来了。”
慕无尘没有打伞,一路来凤阳宫,身上有些淋湿了,此刻连那双眸子都是阴沉沉的。
阿音感觉他周身的气息尽是冷峻压迫,吓得她一动也不敢动了:“你发什么疯。”
“那燕窝里加了什么。”慕无尘看着她,沉声道,语气中压抑着浓浓怒火。
阿音看着他被雨打湿的脸颊,心说他果真是知道了,面上却是死鸭子嘴硬:“没有什么,大晚上你不睡觉,跑来我这里问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莫名其妙?”慕无尘冷冷一笑,忽然伸手掀了阿音的雨伞,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
雨伞狼狈的落在一旁,滚了半圈,还是停在了阿音的脚边。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旁的丝雀差点儿叫出声。
阿音猝不及防的被他半拎到跟前,一个不稳就撞上了他冰冷坚硬的胸膛,不禁闷哼了一声,手腕上传来一阵刺痛:“你干什么。”也是急了。
“这是什么?”慕无尘紧紧地拉住她的手,滑下来的衣袖终究遮挡不住她手上缠着的缎带,“还说没什么吗。”
“你松开。”阿音也是急了,“弄疼我了。”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的。
“你还知道疼么。”慕无尘嘴上气愤,可是眼瞧着她手腕上的伤口渗出血来,还是松了手。
阿音捂着手腕,急忙退开一步道:“你以为我想么,如今除了这个办法,我还能做什么?我们还能做什么?”
“你胡说什么呢。”慕无尘觉得阿音一定是疯了,疯得不可理喻,“你用血让秦南风试朝玉的血蛊,他不是告诉你了,你的没用,你还这样拿自己的血混在燕窝里给朝玉喝,为什么?”
“没用?”阿音捂着手腕,隔着雨水看着慕无尘,心中苦涩一下翻涌而来,终究将她嘴角的愤怒扭曲成了一个苦涩狰狞的笑意,“没用的话,你以为他如今好转的身子是因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秦南风。”
“那才是没用的!”寂静的雨夜中,阿音微微弓着身子嘶吼道,“那是因为我呀。”
“什么就因为你了!”
“因为我跟秦剑中血脉相连,因为下血蛊的人根本就是他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