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益安王下。”纪韵对着虚空恭敬道,“恭送王爷、王妃。”
星夜呢喃隐退,朝露微生,京城的夜空开始泛起鱼肚白
益安王府,岩茗院的主屋内响着动静,言漠从铺的机关口越出,后面跟着奇铭。
言漠放下画卷,活动了一下肩颈,展开一半画卷放在桌案上,借着凌晨的微光看了起来:“倒要看看,里面藏着什么玄机?”
“名品不是谁都敢踫的,所以是藏东西或是信息的好地方。”奇铭瞄了一眼画卷兀自转走向衣柜
言漠一听,转正想赶奇铭出去,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奇铭脱着外衣!!露出里衣!!
他轻车熟路地从衣柜中找到长外袍给自己披上。
“狐狸!你要换衣服回去换!还有!什么时候在我的衣柜里放了你的衣服?”言漠炸毛道。
“呵,妃莫急~”奇铭轻笑出声,“你这样大喊大叫,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本王在你屋内吗?”
言漠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衣柜前,打量了一下奇铭,发现外袍的腰线略微高了,再看看衣服下摆,也短了,露出黑色的裤脚。
言漠:“这是我的衣服?”
“这是本王设计的男女通用款。”奇铭利用自己的影罩住言漠,嘴角斜斜道,必须树立起被看扁的狼。
感知到对方意图的言漠撇撇嘴,目光一凌,反手一拳打在奇铭结实的膛上:“让开!别挡道!你穿就穿!”说着她越过对方,往外走去。
奇铭趔趄了半步,捂住被打的地方,笑道:“谢妃分享~”说着他帅气地提提还没合拢的衣领,银质尾戒在他的动作下熠熠生辉,提升着他的男魅力!
“哼!风纯男!”言漠停下脚步,回首邪笑一声,无道,“男生女相!女装癖!!”
“呃”奇铭富有魅力的笑容一僵,瞬间黑了一脸,狼淡化的狼远去的狼
因为言漠都是这个时辰起来练功的,所以竹水早早起来到屋外等待伺候自家王妃,听到里屋传来响声,他轻敲门扉问道:“姐姐可是醒了?”
谁知,门扉一开,被扔出来的是自家王爷!
言漠一掌轰出!奇铭侧头一躲,顺势绕着言漠的手就是一圈,避开了对方的攻击!!
又一掌擦着奇铭的膛而过!奇铭斜转着眼珠,嘴角一扬!迅速出指一点!!点中言漠的腰部!!
“哈”一声可的断音从言漠的喉咙中窜出!!
“伺候王妃洗漱罢!”奇铭弯着嘴角,对竹水说完便得意地转离去!
“臭狐狸!!!!!!”
晨间的金乌还是红彤彤的,大家陆续起,用过早餐后,齐聚岩茗院的书房中。言漠拿来画卷让齐运好好看看,岚伯与竹水站在一边随侍。
奇铭自己挑了一角,落席而坐,挂上浅笑,远远看着言漠。
言漠当他不存在,兀自和齐运认真研究着画卷,憨子帮忙拓印了金线的图案。
“有何发现?”言漠问憨子。
憨子将图案转上转下,又缩小画了几张,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我觉得应该是个字!”言漠拿起大大小小的图纸边看边道。
“姐姐,你也知道我书读的少,那些难写的字都不认得”憨子为难道,转念一想,道,“不如问问王爷?”
“这个交给你了!”言漠不爽道!
憨子缩着脑袋,不敢违抗,拿着图纸猫着腰静静做到奇铭边询问起来。
奇铭动作优雅,长袖摆动,接下几张图纸细细看着。
齐运打开一个精致的分层木盒,拿出一只琉璃镜,查看着画卷
齐运:“嗯这种青色极难提取,据属下所知,明州的马蓝是提取靛蓝的最佳原料,再从靛蓝中进一步提取青色,色泽艳丽,而后混合一定量的矿物质粉末,才能形成这般绚烂的色彩”
言漠:“市面上的颜料,交易往来频繁,不能说明什么”
齐运:“诶~大当家莫急,这种颜料我记得五年前就已经被皇室征用,民间不可用。这幅画卷可是宫廷画师所做?”
“并不是。”奇铭起来到画卷面前道,“宫廷画师本王都认得,他们的笔法画风不难分辨。”
“那就是宫里的颜料外流了!”齐运总结道。
“那个李大人?”言漠看向奇铭问道。
“很有可能。”奇铭肯定道,“贡品与画舫用品都存放在千林仓,看来李大人没少送礼给袁尚书。”
“嘿!”齐运一叫,“看我发现了什么!”他从盒子中拿出镊子,夹起被画卷上的金线勾住的一丝白絮道,“大当家你看,是蜘蛛丝!”
众人齐齐聚上,琉璃镜将他们的脸映得变了形,蜘蛛丝在画卷上悠悠飘,犹如活物
“真是蜘蛛丝?”言漠问道。
“确定是蜘蛛丝,蜘蛛丝的形状来来往往,方向各异,不似蚕,只能吐出一种丝。”齐运肯定道,“现在的问题是,如何确定这是捕鸟蛛的蛛丝呢?”
言漠:“只要证明它有毒就可以了。”
齐运:“那只能试毒了!”
言漠认真思忖着道:“酸碱动物毒生物碱”
大当家奇异语录又来了!齐运心下腹诽,开口问道:“大当家,那是什么?”
“嗯?我也不知道”言漠一脸懵懂,虽然她心中像是明白自己说了什么,但是不知如何给他人解释,“验毒吧!”
京城大道上,商贩们刚刚摆出摊位,接待了几波客人后,传言就开始了!市井坊间,好消息坏消息都传得快,这是百姓们津津乐道的八卦话题
“听说了吗?昨儿个,宰相府与袁尚书的府邸都遭了劫!”
“什么?谁这么大胆,敢惹朝廷命官?!”
“不止呢!还听说宰相的公子在宫中调戏宫女呢!”
“嗨!才不是呢!说是宰相的公子和那益安王勾搭上了!龙阳之好的两人那是一见钟!”
“那王妃还不要原地爆炸呀!自己辛辛苦苦求来的男人竟然喜欢男人!!”
“谁说不是呢!”
“你说有没有可能,宰相府就是王妃劫的财呀?”
“堂堂王妃!不至于罢?!”
“她出草莽,什么事不可能?猛男是可怕,但是猛女凶悍吃起醋来,那才叫灾难!!”
“那袁尚书家又是怎么回事?”
“为了掩盖呗!劫一家太显眼了,就劫他两家!!”
“真没想到那样美好的益安王下竟是断袖奴家心里不好受!”
“这世道,连男人都要和我们女人抢男人了!哎没张好看的脸皮,连男人都不如!老板,再来碗豆浆!”
“姑娘,你都喝了三碗豆浆了,还要呀?”
“你懂什么?豆浆美颜,多喝点,哪说不定我就成美女了~”
“来喽~姑娘,小心烫口哦!要是您哪天变美了,一定要常来我们这小摊光顾!我呀,但凡有姑娘路过,就指着您一说,喝下我家豆浆,保你变美——”
“呵呵呵~店家真会做生意~那再来一碗帮小女子晾着!”
“好嘞~”
远离市井的喧闹,皇城东宫中,繁花坠满枝头,圆形的木窗下,太子与纪公子正在下棋,玉质的棋子因为早晨和柔的阳光而莹莹生辉,温润剔透。
纪慎文:“下走神了?是有心事吗?”
“本宫真的很久没有下过棋了”太子回忆着什么,声音有些含糊道
“草民听闻,下酷对弈,一直想着,若有机会一定要和下切磋一番。”纪慎文面色和煦,落子后道。
“那是以前了”太子随意落子,转而思绪飘远道,“不知二皇弟查探的如何?今会不会进宫来”
雕棱画门外,兰雪和白雪纷纷端来茶点和早膳顺目进入,微微弯膝以示行礼后,他们才靠近太子。
“这是龙井酥,还有市井小食油条和豆浆,都是下吃的,下今一定要将它们全数吃完。”兰雪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对太子“命令”道。
“好好好,本宫什么都听你的”太子拿起豆浆道,“你都快和太后边的胡嬷嬷一个样了,总说叨本”
“噗————”兰雪突然喷出一口血!!血沫瞬间染上太子的脸庞!!
“兰雪!!!”奇锦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