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才艺也算是比较出众的,去到别的场子几乎就是花魁般的存在。
但在这如令舫,她们却只能成为柳如令的贴身侍女,负责柳如令的梳妆与起居。
当然,她们的存在还有另外一层作用。
前来如令舫的客人不少,而柳如令只有一个。那么,这些侍女很多时候是要替代柳如令去应酬客人的。
“各位公子里边请!”
一上画舫,便有一个年约四十余的妇人热情地迎上前来。
教司坊辖下的的场所比较特殊,并非开门广迎天下客,原则上对入场者是有着身份限制的。
毕竟这是朝廷兴办的场所,且坊里的姑娘大多曾是官宦人家的女眷。
因此,地位低下的人是没有资格进入的。
只不过,顾鸣四人一身儒衫,一看就像是读书人,自然不在受限之列。
士农工商,士,乃为读书人,在四民中地位最高。
商人排在最后一个,地位还不如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老鸨,如令姑娘今晚是否有空?”
许加应一边往里走,一边询问了一句。
“空是空的,只不过如令姑娘一向挑客,能否见到她就看几位公子是否有缘了。
不过,就算见不到如令姑娘,她身边也有八个侍女,个个貌美如花,绝不会让四位公子扫兴而归……”
走进厅中,老鸨带着顾鸣四人坐到桌边,并吩咐丫环速速沏茶。
顾鸣下意识看了看四周……客人并不多,三三两两总共只有四桌。
不过这也能够理解,毕竟是教司坊所属的场子,一来消费很高,二来对客人的身份有限制,不太可能像别的场子那样人满为患。
“这位可是来自江南的顾解元?”
就在顾鸣四人打望舫上环境之时,邻桌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走了过来,冲着顾鸣拱手相询。
“不知这位兄台是?”
“不才乔永晋,来自关中,也是这次参与会试的考生。”
“原来是乔解元,久仰久仰!”
顾鸣来到京城一个来月了,自然也是听说过有着“神童”之名的乔永晋的名号的。
“顾兄见笑了……对了,这二位乃是汪兄与郑兄,分别为去年乡试岭南、鲁东二省的解元……”
一听此话,顾鸣不由愣了愣。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一艘画舫上竟然齐聚了好几个解元?
“原来汪兄和郑兄,小弟这厢有礼!”
顾鸣客客气气招呼了一声。
“顾解元客气了!”
“小弟久闻顾解元大名,今日终有幸结识……”
与此同时,马匀、许加应、刘强西也纷纷起身施礼。
一时间客套声不绝于耳。
这时,站在一边的老鸨却一脸呆痴。
什么情况?
怎么一下来了好几个解元?
待醒过神来,老鸨不由转过身一溜烟跑上楼梯。
一口气冲到三楼的一间房门前,抬手敲了敲……
“谁?”
里面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
老鸨伸手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
“如令,今晚真是太奇怪了,之前来了三个解元,现在竟然又来一个……”
“于妈,这有何好奇怪的?毕竟这会试刚结束,全国各地的考生都聚到京城来了。一考完试,他们必然是要出来放松一下的。”
惜春楼毕竟不比一般的风月场所,别说解元,状元郎都来过。
而且京中的大小官员也会经常前来光顾,所以这里的姑娘们可谓是见惯不惊。
“不不不,这最后来的这个解元可不一样,你猜猜他是谁?”
于妈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柳如令神色一动,似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样脱口道:“该不会是顾解元?”
“对,就是他!我听到有人问他是不是来自江南的顾解元……如令,你这丫头怎么一下就猜中了?”
“太好了!”
一听于妈所说,柳如令顿时惊喜不已。
惜春楼的姑娘们,哪一个不会唱“青玉案·元夕”与“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哪一个没读过“西厢记”与“红楼梦”?
柳如令更是收集了顾鸣所写的所有书籍,包括连环画册在内。
遗憾的就是没有收集到顾鸣所著的诗词集原本。
毕竟,这册诗词集印量不多,也没有对外销售,市面上流传的几乎都是盗印或手抄本。
自古佳人爱才子。
柳如令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她的爱更多的乃是一种由衷的仰慕与敬重。
却万万没有想到,顾鸣竟然会亲临如令舫?
这让她万分的惊喜之余,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于妈,你……你真的确定他是顾解元?”
“八九不离十,我想,应该还不至于有人去冒充吧?”
“要不……女儿亲自下楼去看看?”
于妈吃了一惊:“啊?你……要去大厅?”
“嗯!还望于妈通融一下。”
于妈皱了皱眉:“这……这不是坏了规矩么?”
按照如令舫的规矩,柳如令一般不会当众抛头露面。
这也是为了让她保持一种神秘感,从而抬高她的身价。
其实这也是绝大多数风月场所普遍采用的一种营销手段,几乎家家都有头牌、花魁,见惯不鲜。
就跟珠宝店一样,总得有个镇店之宝。
“于妈,这规矩是死的,人可是活的。而且,女儿也只是想下去确认一下。”
“这个……”于妈沉吟了一会,不由叹了一声:“好吧,那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多谢于妈!”
柳如令欣喜不已,当即坐到梳台前开始梳妆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