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浪费了,他盖起盖子,示意对方自己已经知道了。
关于最后一种香味的使用方式和载体,杜航并没有透露一丝一毫,成若素仿佛没有什么好奇心一般也不曾过问。
两人吃饱后一个半靠在附带的陪床上消化,另一个则坐在沙发上看杜航带过来的、成安素写的书——是他特别要求的。
这些故事其实大多成若素都知道,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参与过创作的过程。但成安素是没有翻阅自己的成书的习惯的,自然成若素能看到它们的机会也是寥寥无几。
看了一会儿,大概是有些累了,成若素干脆把书挡在脸上,脖子向后弯成了一个柔软的弧度,靠在了沙发靠背上。
“你说,”闭目养神的杜航听到他那边传来了动静,忍不住搭话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不知道这句话是哪里刺激到了成若素脆弱的神经,他正在活动的脖颈顿了一下,拿下书目光镇定地看向杜航:“她如果一直不醒来呢?”
面对他的反问,杜航显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那她……她不会醒不过来的,又不是什么大病。”鼓作轻松的发言,可垂下的眼脸和闪躲的目光已经表明他确实将成若素的话听进去了。
如果不醒来,杜航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眼躺在床上的成若素,护士姐姐已经帮她换了自己备在这家医院里的睡衣,看起来舒服了许多,墨绿的颜色衬得她本就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颊更显得病态。
如果不是被子下胸口随着呼吸会产生微弱的起伏,杜航觉得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个活人,还是一具……他都有些分不清楚了。
如果她一直不醒来,自己又能怎么办,裴景和季堂祎的计划是搁置下来了,可成安素的人生也画上了休止符,这不该是她这个岁数应该面对的事情,她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还有很多很多的故事想讲给她的读者们听,还有很多很多想要去的地方。
这些“很多很多”中,一定不包括这家该死的医院。
不知道是被什么影响了情绪,杜航突然变得有些急躁,他皱着眉头,三两步跃到了成安素的床边儿,鬼使神差一般伸手在她脸颊上掐了一把。
这一下恐怕力气不小,之前惨败的脸颊立刻见了一小片红色的指痕。
成若素猛然起身,隔着病床推了一下杜航的胳膊:“你发什么神经?”
“她已经、她已经睡得够久的了……”
似曾相识的话语让成若素皱紧了眉头,他甚至来不及从床尾绕过去,而是直接撑着病床一侧的护栏,借了一步旁边椅子的力,直接从病床的那一边翻到了这一边!同时,还狠狠地推了杜航一把,厉声呵斥道:“你清醒一点儿!杜航!你醒一醒!”
后者的眼神明显略带迷茫,即使被狠狠推了两把,他的目光仍旧直勾勾地盯着成安素,像是被某种力量吸引了一般,而旁边的成若素,则如同一个透明的摆设。
“啧”了一声,成若素飞快地巡视了一圈病房内的陈设,最终把目光固定在了床头放凉了却从来没人喝的那杯水上。
劈头盖脸的一杯夏日特饮凉白开,除却泼到杜航脸上的,还有泼到墙上的,看起来狼狈极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