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了阿姨的好意,杜航将阿姨送走后,关了一楼所有的灯,几乎是步履沉重的回到了二楼。小鱼赶最晚一班飞机回了b市,现在这个房子里空落落地,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在经过自己的房门前时,杜航顿了一下脚步,犹豫了几秒种后,还是越过自己的房间直接来到了成安素的房间。
自从她离开之后,这间屋子杜航再也没让阿姨上来打扫过,连自己都鲜少进来,紧闭的门窗使得屋内的灰尘也很少,一切都好像是停滞了似的。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结束后,杜航终于踏踏实实地在这张不算陌生的床上躺了下来。
明天的庆功宴定在晚上六点,他可以睡很久,最好可以一觉睡到天大亮。
可惜,事与愿违。
杜航是被自己的心跳声吵醒的,他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但他又想不起来,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攥紧了似的,掀开被子平躺了好一会儿才舒缓过来。
身上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浸透了,连身下压着的床单都湿了一小片,杜航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一边脱了上衣扔在衣服篓子里,一边思考要不要回房间去换一件睡衣,还是就这么直接睡下去?
脚跟突然碰到了什么特别硬的东西,倒是不沉,被他踹得又向里挪了几分。
是那个箱子。
杜航瞬间在脑海中的得出了结论,思维在愣神的功夫,他的身体已经十分诚实地趴下去,从床底把那个箱子拖了出来。
成安素在某些方面幼稚地像是个小孩子似的,比如这些东西,她不喜欢束之高阁,反倒一定要天天压在床下面睡着,似乎这样才能做一个好梦似的?杜航突然也想试试看,如果把手里的这封情书压在枕头下面,是不是可以睡个好觉呢?
不过暂时他肯定是睡不着了,揉了揉眼睛,杜航盘腿坐在了地上,顺势打开了床头用来看书的灯。
盒子的盖子上同样没有灰尘,虽然有些年头,但看起来仍旧十分完好。
上一次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碍于面子,杜航并没有仔细去看,没想到现在反倒有了足够的时间。将额头上的冷汗用胳膊蹭了一下,杜航将最想看的信先放到了床上,将其他东西摆了开来。
里面的内容与上次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当时话剧的影集也没什么看的,最下面东西杜航只是简单翻了翻,在看到自己签名时还愣了一下。
他有一个习惯,在看到熟悉的观众时,签名里总会带上当时的日期,看起来不眼熟的自然只是签名了。
手指轻轻抚摸过自己名下的那个时间,1111,杜航又去翻找那几张夹在简易相框里的照片,想对照出来当时具体是哪一张照片。
应该是成安素穿高领毛衣这张,她的脖子细长,即便是这样的毛衣,还是能看到一节白生生的脖子,被灯光勾勒出了肌理的纹路。
她手里没拿外套,其实s市的十一月并不很冷,杜航隐约回忆着。
还有一张照片看起来是夏天拍的,自己坐在桌子里面,成安素弓着背同自己合影,没拿手机的那只手压在连衣裙的领口,即便遮盖住了一部分,也能看到她分明的肋骨和突兀的锁骨。
那个时候的成安素看起来消瘦极了,但眼中仍旧带着笑意,像是泼洒了慢慢一勺红糖的冰凉粉似的。
这些东西多是对她而言有纪念意义的,有的杜航在自己的回忆中能对上号,有的则已经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