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的结局比想象中更加惨烈,成安素看着轰然倒下的那名她不认识的演员,不知不觉眼眶泛起了红,好在谢幕的灯光仍旧是昏暗的,裴景绕了一眼,也并没有发现太大的异常。
小鱼坐在成安素前面两排的位置,因为成安素的关系,这场话剧她都没怎么仔细看,更多的时候是在黑暗中捕捉成安素的细枝末节,想看看她能否有什么提示给自己。
但奇怪的是,成安素不仅没有看到自己似的,连杜航出现在她身边儿,她都是一副好像不认识的样子?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里成了型,最后一通成安素联系她的电话,也被重新回忆了起来。
大概半个多月前,小鱼躺在瑜伽垫上正和自己家猫一起思考着人生和肥肉,一直播放音乐的手机突然顿住,随后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接近凌晨两点,到底会是谁在这个时候联系自己?带着几分好奇和被打扰后的不满,小鱼接通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小鱼,睡了吗?”
会在这样的时间打电话来,实在不像是成安素的作风:“素啊……”伸了个懒腰,小鱼从垫子上坐了起来,伸手把趴在一旁睡觉的猫揽到了自己怀里,“这个点儿,怎么了?”
“明天,是墨依眉的葬礼。”
两人之间没有寒暄的话,成安素简单明了地开了口:“我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上一次见到裴景的时候,我在他身上闻到了一种、一种很可怕的味道。”
对于成安素能够闻到人的情绪这一点,小鱼最开始也是无法接受的,但随着她不断展示给自己看的那一面,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好友似乎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普通。
“具体说说,你觉得是什么样的味道?”
对于味道的感官是一件极其私人的问题,小鱼无法想象出成安素口中的“可怕”到底是什么味道,只能这么问。
“是一种类似于……极度冰冷的环境下,你会闻到的味道,还有一点点……”不知道是在思考如何形容,还是在回忆那种味道,成安素顿了一下,声音又变得小了些,“还有一点点铁锈的味道。”
“铁锈?”
对于这个形容,小鱼表示了十二分的不理解。不过她天马行空的思路很快被成安素打断了:“重点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也许是自愿的,也许是被迫的,我需要你帮帮我。”
小鱼愣了一下,给猫抓痒的手没注意,大概是在猫咪的耳朵上刮了一下,惹得猫突然不高兴起来,从她怀里蹿了出去。
“离开?你要去哪儿?你有没有跟杜老师商量?你不要……”虽然两个人见面不多,但小鱼自诩还是比较了解成安素的,她是个极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人,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与她相处时似乎中间总隔着些什么似的。
她原本想叫成安素不要意气用事,转念又想,恐怕所有人都会为情绪所困,一时冲动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时,成安素也会是那个唯一智商占领高峰的人。
她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揉了揉发麻的脸颊:“你说,你需要我帮你什么?”
成安素那边传来几声悉悉索索的声响,像是布料磨蹭的声音,又好像是床垫被挤压后发出的声音,而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