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在沙发上,成安素指挥着小李用衣帽间找出了药箱来,里面的药虽然有些已经过期了,但处理伤口的东西还算齐全,仔细检查过脚底上的四、五个口子都没有陶瓷碎片或玻璃渣后,成安素将酒精灌到了干净的喷壶里,吸了口凉气,咬着后槽牙直接喷到了脚底板上。

    血液被稀释成了西瓜一般的红色,看起来不再是可怕的,只是坐在另一端沙发上的许悠悠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她心里同样堵了千万句的话,可这会儿一句都说不出来。

    对于她而言,情绪的多重翻转导致她的情绪现在几乎是崩盘的,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面前这个“成安素。”

    咬着牙,酒精之后是碘伏,直到确定每一道口子的边边角角都被照顾到后,成安素才松了口气似的向后仰着身子,靠在了沙发靠背上。

    “你们真有意思,”一边是为了分散注意力,另一边,她也确实有些话,现如今想摊开来说说看,“平时她需要人关心的时候,你们一个两个的不知道躲去了哪儿,不需要人关心了,想安安静静一个人呆一会儿的时候,又上赶着来找她,你说,你们图什么啊?”

    最后几句话,成安素又换回了身体前倾的姿势,眯着眼睛,像是带着几分不耐烦似的。

    “你……”许悠悠总觉得她说话十分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奇怪,只能一个劲儿地去找话说。

    好在,成安素也没有打算隐瞒什么,弓着脖子,慢条斯理地用纱布把伤口护住,这才抬起了头:“别着急,你不是已经明白了吗?”

    母女俩这么相对无言地坐了有十来分钟,直到屋子的大门被第四次敲响,成安素才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挺快的,去开门吧。”冲小李扬了一下下巴,看起来也是用的得心应手。

    进来的人既是意料之中的,又是预料之外的,成安素扬了一下眉尾,示意跟在成泽身后进来的顾一一来自己身边儿坐。

    好在两个姑娘家都瘦,挤一挤,一张宽大的单人沙发也是能塞得下的。

    第一眼,顾一一立刻看出了不对劲儿来,她有些狐疑地扫视过先前在屋里的许悠悠和小李,转着脑袋,又把自己许久没回来的家打量了一遍,厨房的惨状自然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怎么回事儿?”

    用手肘撞了一下成安素的胳膊,顾一一示意道。

    相比之下,成泽显得要镇定得多,同时,也充满了戒备似的:“到底怎么回事儿?”他既是在问那个宛如战场一般的厨房,也是在问顾一一和成安素,到底发生了什么。

    向后倚靠了一下,成安素拍了拍顾一一的后背示意她放松,稍安勿躁:“都想问我发生了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她的手指毫不客气地在许悠悠和成泽的脸上点了点,“根本都不知道她最近发生了什么,跑来干什么?除了吵她睡觉,让她的心情更差,你们还能干什么?”

    “她?”成泽反问了一句后,先前明暗不定的目光此时已经全是凛然,“让她出来,搞个假人在这儿,跟我们说什么呢。”

    “假人?”自嘲地笑了一下,成安素点了点自己一侧的太阳穴,“我这个假人,保护了她,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可你们呢?”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