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从记事儿开始,上一次这么狼狈,还是因为宫茗言。

    站在门前,成安素从包里摸到了家门的钥匙,换下脏衣服后舒舒服服地泡一个澡,再踏踏实实地睡个觉,这是现在成安素能想到的最好的事情了。

    好在这个房子每半月都有保姆过来收拾,即使她离开半年回来,也仍旧是能够拎包入住的状态。看着堆在浴室地上的脏衣服,成安素摆了摆手,把自己在杜航家陪阿姨一起晾衣服的画面从脑子里赶了出去。

    绵软的泡泡和不停流动的水流使人自然而然地放松了下来,枕着浴缸的边缘,成安素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淘洗过了一遍,那些令她气愤、不安、不满的,通通都随着热水被带走。

    简单做完护肤、吹过头发,她的房间也没有任何变动,床上的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大概因为晒太阳的关系,充斥着暖融融的味道。

    像小孩子一样趴在床上,成安素左手边儿放着拆开的手机,右手边放着掰好了的电话卡,但犹豫了几秒种后,她随手将这两样东西都扫到了床头的一角,并不打算现在收拾它们。

    ***

    最先接到杜航电话的自然是顾一一,她同样在办公室里坐着,正在喝着果汁和同事讨论今天遇到的来应聘的两个奇葩的小男生,一边感慨外面的沙尘暴十分可怕。

    挑了一下眉毛,顾一一有点儿捉摸不清楚为什么杜航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冲同时摆了一下手:“接个电话。”说完,她转身离开办公室,紧走两步进了茶水间。

    “喂,杜航,”靠在茶水间的吧台上,顾一一低垂着眼帘,“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吗?”

    没有寒暄,杜航直奔主题:“成安素给你打电话了吗?”

    “素?没有啊,”顾一一皱着眉头回忆道,“她之前病好了给我说了一声,后来我俩就没什么联系,她怎么了?”一时间,顾一一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虽然裴景只来找过自己一次,但这已经证明裴景是能够动用到成安素身边儿的力量的,她是这个样子,别的关系更为一般的同事、同学,肯定更加无所顾忌,在自己的秘密与金钱面前,所有感情都是脆弱的。

    最有希望的人并没有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杜航难免有些失望:“她……”这件事怎么说也是自己理亏,顿了一下,杜航并没有仔细说明,“听家里阿姨说她拖着行李箱不知道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这个天气?!”

    从茶水间的窗户往外看,漫天的黄沙飞舞着,像是要将这个世界都淹没了一般,顾一一先前闲庭信步一般的声音也无法再维持下去。

    “她、她疯了吗?这个天气拖着行李箱走?”气愤过后,作为同居了这么多年的闺中密友,顾一一已经理解到了事情的精髓,“她生气了,因为你的什么事儿?你知道吗?给她道个歉什么的,也许没走远呢?”

    “她连手机都没拿,”说起这个,杜航愈发生气起来,“她这、这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啊,这个天气到处乱跑,还不拿手机?你说她是不是疯了?”

    相比较于口不择言的杜航,顾一一倒是要理智地多:“素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她的声音沉了下来,“不是气急了,她不会手机都不带地离家出走,我认识她这么多年,她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儿。”

    停顿了几秒钟,顾一一已经对成安素的去向有了一个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