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竟然不生气,我是不是该吃醋啊?”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在杜航刚开口提起裴景,成安素便知道他要说的是这个,忍不住摇了摇头,“他就是个疯子,他的话你也别听,一句都别听、也别信。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早晚有一天我……”
后面成安素嘟囔了些什么杜航并没有听清楚,或者说,对于裴景,成安素到底想把他怎么样,也不是杜航现在关心的问题。
从离开医院,杜航从头到尾关心的,都只有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会同意我去……看墨依眉,这件事情。”
思考再三,杜航还会选择了一个折中一些的词汇描述了先前发生的事情,没想到他的问题还没问完,成安素已经诧异地看了过来:“她产后抑郁啊,那既然医生说需要你的帮助,你……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没有我,医生也有别的办法,我现在问的是你,你为什么会同意?”
这个问题不过是一直以来杜航内心纠结的一个具象化表现罢了,就算成安素说一百遍她是爱他的,可在诸多“事实”面前,杜航很难说服自己,很难告诉自己:没错,成安素是爱他的。
抽搭了几下鼻子,成安素在空气中闻到了某种水果的味道,带着些许的酸涩,好像……又闻了闻,成安素突然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杜老师,我好像闻到了,你说的酸酸的味道。”
虽然不尽相同,不过成安素觉得这两种味道的意义,恐怕没什么太大的差异。
“在我看来,墨依眉她先是一个人,其次才是她的各种身份,裴景的妻子也好,你的前女友也好,一个孩子的母亲也好,这些都是别人或者社会赋予她的……责任。”放下手机,成安素侧过身子定定地看着杜航的侧脸,眼神极尽温柔。
“既然,她是一个人,那无论是谁,她没有犯什么罪大恶极的错误,那她就有权利活着,所以,在医生提出你可以为她的活着提供帮助时,我是不可能拒绝的。”
这是一种极其混乱的善良,杜航将她的这段话反反复复在脑子里过了几遍,虽然字面上理解了,可是感情上仍旧是不认同的。
“让自己的丈夫去照顾别的女人,你就不会……”
“不对,”成安素还没等他说完,倒先打断了杜航的话,“那个时候在我眼里,你们都是没有性别的,只是人类,所以你作为一个人类,帮助自己的同类渡过难关、活下去,这是我觉得作为一个人类,应该去做的。”
“所以,”皱了一下鼻子,成安素给自己的行为下了结论,“我不可能因为一个人去救助另一个人的行为而吃醋,或者不高兴,但是,”她扭过身子,玩笑一般捏住了杜航的耳朵,“你要是敢让我知道,你背着我偷偷去见她,我就……我就……我就把你游戏机里存好的进度全删啦,让你从头玩。”
这哪里算得上是威胁,根本就是小奶猫在用她可爱的小肉垫撒娇似的,杜航脸上一直沉甸甸的那层壳似乎也随着她的撒娇而消失了。
笑着,杜航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点头:“知道了,我要是偷偷去看她,我就把我的游戏机给你,让你摔着玩发脾气都行。”
“这是去哪儿?”车子走上了熟悉的路,成安素保持着一条胳膊搭在杜航肩膀上的姿势低声问到。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