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换过衣服钻进了她的杯子里。

    杜航几乎是被成安素身上的温度烫得一哆嗦,随后才伸出手环住她,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杜航仔仔细细抚摸过了她背后那道可怖的疤痕,仍旧有些血痂,不过半数以上的地方恢复得都还不错,也没有发炎的迹象。只是,伤口过大,又太深了,恐怕以后会留下不好看的疤痕。

    想着,杜航反手把成安素捞到了怀里,垫下下面的手圈着她的肩颈,另一条胳膊越过去,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大概是药起了作用,冰凉贴也降了温,成安素一直紧锁着的眉头渐渐放松了下来,一直紧绷的身体也像融化的冰一样,瘫软到了杜航的怀里。

    保持着这个姿势,杜航亲吻过她的额头,喃喃地道了句“晚安”。

    ***

    成安素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她脚下踩着的是如镜面一样的湖水,当她低下头的时候,另一个自己同样也在湖面的另一边,低头看着自己。

    就像成若素一样。

    这个念头刚起,成安素觉得原本平静的周围突然扬起了可怕的风,风卷着她的头发,她的衣角,像是要将她撕裂成两个人一般。

    灵魂上的剧痛让成安素甚至无法保持站立,踉跄了几步,成安素抱着自己跪倒在了地上,在疼痛到失去意识的边缘,她看到了湖中自己的倒影却是站着的,站在那里,悲悯地看着她。

    “成……”

    她叫什么?她应该叫什么?应该叫她什么?

    问题像卷起的潮水,要将成安素这株浮游卷回漫无边际的海浪中去,她不想离开,她想自救,于是她伸出手,越过了湖面的边界,触到了另一个自己。

    紧接着,撕裂的痛瞬间消失不见,成安素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得救了的、溺水的旅人,贪婪地汲取着空气,贪婪地享受着这个带着甜腻味道的拥抱。

    与自己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的味道。

    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无论是身高、长相、就连头发的颜色都是一模一样的,抱着成安素的那一个伸出手,同杜航一模一样的动作,轻轻抚过了她后背的疤痕。那道一直隐隐作痛的伤口竟然就在这样的抚慰下,变得麻木,变得不再存在一般。

    “你死了……”

    成安素第一次产生了逃避的想法,她闷闷地问到,又像是不愿意听到答案似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显然,成若素被她这副掩耳盗铃的做派给可爱到了,忍不住笑了一下,这才拉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拉下来搭在了自己的腰上:“是的,我死了,差点儿死了……”

    “是我救了你?”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成安素到现在都是迷茫的,对她而言,她只不过是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随后她出现在了马路上,而一辆车正在冲她飞驰而来,紧接着便是梦魇般的痛。

    恐怕是想到了这个,成安素的身体瑟缩了一下,成若素立刻感觉到了,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重新将她拥进了怀里。

    “是的,你成功了,是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