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世间,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若说有什么逆鳞存在,那绝对就是她的孩子。一个孩子,不管是优秀,抑或普通,还是平庸,在母亲的心中,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有一天,有人胆敢触碰这逆鳞,那就算这个母亲是一个懦夫,她也会拼尽所有的力气,找那人拼命。
魏若曦是一个母亲,一个点儿也不懦弱,反而相当强势的母亲。她出身魏国公府,在闺阁之中时,被千娇百宠地长大。自嫁到王家,夫婿更是步步高升,她自是志得意满。多年来,她掌管府中中馈,管束家里姨娘下人,教导儿女,养成了一个说一不二的性子,眼中根本容不得一点儿沙子。
现在,她看着那磁石之上的铁针。那针细细地,针头上还有小小的孔眼,显然是女孩子家的绣花针。她诧异地瞪大眼睛,似乎有烈焰在里面熊熊地燃烧。她紧紧地捏着拳头,长长的指甲刺破了手心的肌肤,有鲜红的血,蜿蜒而下,她也不自知。
“多谢院正大人!”她使出所有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对着贺院正就是深深一礼。
“不用,不用!”对于这些大宅门里的弯弯绕绕,贺院正似乎并不想知道太多。他招呼着童子,留下一盒药膏,提着药箱,在一众感激的目光中,施施然地告辞而去。
“英儿,我的英儿,你怎么样了?”魏若曦转过身,几乎扑到在那躺椅之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儿子。
这个儿子,是她成婚了五年后才有的。真正是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的。平日里如同眼珠子般疼着爱着,哪想,就是这样,还是出现了如此的纰漏。一时间,她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刻找出罪魁祸首,将之碎尸万段。
“娘,娘,”那王英像是孩子似地,抱着魏若曦的胳膊,嚎啕大哭,活像是一个没断奶的娃儿似地。
王涵盯着这一幕,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王斌的视线却落在桌上那三枚绣花针上,眼中似有幽光一闪而过。
“娘,娘————”王英拖着浓浓的哭声,控诉道,“肯定是王瑞那厮害的我。”
“王瑞———?”魏若曦的语调拖得长长的,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我儿仔细说来。”
王英边抽泣边回顾,“前几日,我去他院中看望他,他却——却——不识好歹,对我——对我——不敬不重,还多有讽刺。孩儿气不过,就揣了他几下,然后————孩儿的脚————孩儿的脚,————就仿佛被针扎般疼了一下。可是,之后,我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直到三天后,它就开始肿胀起来来,然后,然后就疼得厉害,然后————就成就这样了————”他望着自己那肿得红而发亮的脚踝,扑到魏若曦的怀中,又是一阵委屈的哭天抹地。
“王——瑞——”魏若曦眯着眼,嘴里吐出这两个字,似乎很轻,像是飘摇在空中的白云,根本没有任何的重量,却又仿佛很重,像是石磙子般,要把人碾个粉身碎骨。
“走!”她一声令下,众人抬椅的抬椅,拿药膏的拿药膏,收拾那针的收拾针,准备离去。
王斌起身,走到王涵处,轻轻地撞了一下他的胳膊,并朝他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处坐下,端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