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勾结外人,谋害主子。”常远恨恨地嚷道。
其余众人,虽有一瞬间的怔愣与惊愕,但多年服从命令的惯性,使得他们追随自己的长官,纷纷亮出自己的兵刃,严阵以待。
苏磊人在半空,身子一扭,生生变了个方向,避开那力道十足的绳子,落在一丛杂草之上。
“哦,你有证据吗?”他挑挑自己的眉,反问道,“也许勾结外人谋害主子的人,是你!”
“你————”常远怒极反笑。
果然不出公子所料,此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掏出一张纸,甩给一旁的护卫,“念————”
那护卫一脸懵逼地拿起那张纸,张嘴就念:“俺叫张大年,现年三十二,是土郡上阳县人。由于家乡旱灾,流落到安阳郡的崤山镇,加入当地的流民营中,成为一名流民。七日上午巳时,一名身着黑衣名叫苏磊的小哥,来到流民营中求见主上。晚间,上头发话,安排人手,刺杀一名落脚在阜阳村驿站东厢房的公子————————”
那护卫猛地一顿,面上露出极度震惊的表情。
其余之人,难以置信地望着苏磊,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那护卫咳嗽了一声,清了一下嗓子,继续念了下。他的声音起伏跌宕,将那一张供纸上叙述的罪恶行径,念得个一清二楚。念完了,他还将供状摊开,将上面的画押,指纹,一一展示给同伴们看。
所有的人都呆了!
这好像是昨晚那个被捕捉的黑衣人的供词!
他们愣愣地望着那立在崖壁上的青年,眼中闪过不可思议,鄙夷,轻贱,蔑视,看着那人,似乎像看着一坨屎。
世间的罪恶,哪怕当时掩藏得再深,却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哈——哈——哈——”苏磊仰头大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要他拓跋宏是一个病秧子,跟着一个将死之人,会有什么前途?”
笑声在山间回荡,震得人耳朵发麻,使人心底发凉。
“将死之人?谁告诉你公子是将死之人?”常远气急败坏地追问。
“自有人告诉我。这个世上,盼着他死,想要他死的人,大有人在。”苏磊斜睨了他一眼。他的手掌突然松开,那些紫色的花儿,打着转儿,飘摇着,旋转着,从空中飞落。
“你————”常远目龇牙咧,眼中的怒火像是火烧树林般,熊熊地烧了起来。
他抽出腰间的佩剑,一个纵身,跃到空中,直刺苏磊的胸口。
“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后者摸出自己腰间的佩剑,当头迎上。
噼里啪啦!一时间,俩人你来我往,身影交错,在崖壁上打得火花四射。
地上众人,相互对视一眼,有几人提着兵器,加入战局。余下几人,拿着兵刃,警惕地盯着上方的战局
“卑鄙,竟然以多欺少!”招架不住的苏磊怒骂道。
“你一个叛徒,竟然还有脸说卑鄙?”一个侍卫忍不住怼道。
“你————”苏磊一个气急,正待反驳,却顿觉后心一凉,有什么尖锐的物什刺穿了他的身体。他不禁低头一看,一把匕首的尖刃出现他的前胸。
“原来你心口的血,还是红的,我还以为是黑的。”偷袭成功的常远,冷冷地说道。
“呵呵呵————”苏磊笑了起来。
鲜血如一条蜿蜒的小溪,从他的口咕咕地流出。巨大的痛意,从心口向四肢蔓延开来,使得他的头昏脑胀,脚步发虚。
“我的命,由我自己说了算!”
聚齐最后一丝力气,他伸脚往崖壁使劲一蹬,整个人向外弹出。然后,他伸开上臂,泄去全身的力道,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向悬崖底部倒栽葱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