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枣儿气走之后,路长顺仍然余怒未消,告诫兰花从此不要和枣儿走得太近。
“不单是找对象要门当户对,人和人之间的交往也讲究肩膀要齐,你和枣儿不是一路人,别硬往一起凑。她不是回朵子东去住了吗?那就正好借个机会离她远着点。”
兰花以为爸爸是因为被免职的事迁怒枣儿的,:“爸,是你自己提出不干村支书的,不能怪庄叔。”
“我稀罕那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使?我是为你好,告诉我,是庄有成还是枣儿鼓动你把养殖场卖聊?”
“和他们没关系,是我自己想卖的,因为卖养殖场的事,枣儿还和我生气了呢!”
兰花接着把自己的想法向爸爸交磷。
这是她们父女俩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聊。
在从县城回来的路上,兰花就想好了,要向爸爸敞开心扉,要向爸爸道歉,请爸爸原谅自己以前的固执和自私。
爸爸老了,一件事压在心里十几年,郁郁寡欢了十几年,她要让爸爸卸下负累,过几年了无牵挂的舒坦子。
路长顺安静地听着,白菊站在门外也安静地听着。
讲着讲着,兰花已经是泣不成声,路长顺和白菊也都流了泪。
白菊进来搂住兰花,:“我的苦命的闺女啊,你是真傻啊。”
路长顺把头转向墙,老泪纵横,喃喃地:“好,好,你想开了就好,他不珍重你,有人珍重你,好子在后头呢。”
兰花帮妈妈拭干眼泪,:“爸,妈,我想好了,十几年了,莫咱家不欠满山的,就是欠了也还早清啦。”
“还清啦,还清啦。”路长顺。
“是,还清啦,养殖场我不卖了,也不会再离开朵山,永远都不离开,就守着你们过一辈子。我和萧军明白,他要能投资进来,我就和他结婚……谁给我的养殖场投资,我就嫁给谁。”
“傻孩子,好庄稼一季子,好男人一辈子,婚姻大事可不能赌气。”白菊。
“我得先把贷款还了,不能让庄叔背着债退休。从此我谁的债都不欠,爸妈,我只欠你们的!”
“傻孩子,净傻话,做爸妈的哪个不是为了儿女活着,有什么欠不欠的。”白菊。
路长顺:“咱不能图人家的钱,要是真撑不下去,就卖养殖场。”
既然兰花卖养殖场是为还贷款,路长顺当然不能再拦着。
院门没关,枣儿走进来,在屋门口:“婶,烧饭了吗?我饿了。”
兰花大感意外,迎出来,一眼看到她手上提的礼物,:“枣儿,你——”
“我怎么啦?长顺叔摔伤了,我来看看他老人家不欢迎啊?”
“欢迎,欢迎,快进来。”
白菊:“来了好,花什么钱呢,等着啊,我去烧饭。”
路长顺心里有愧,躺在上头冲里装睡。
枣儿:“长顺叔,我不会话,老惹你生气,我给你赔个不是啊。”
兰花:“爸——”
路长顺装不下去了,慢慢翻过来:“枣儿,是叔错怪你了,我老糊涂了,别和我一般见识……”
枣儿更糊涂,她以为还得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