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心来。
一进启明家,兰花心翼翼地朝卧室里看。
启明:“你嫂子今替同事值夜班,西睡了,你坐下,我们好好聊聊。”
路长顺打电话告诉启明,兰花要卖掉养殖场,协议签了,订金收了,但是协议让他给撕了。
路长顺还,兰花要把钱投到枣儿的食品厂,他不同意。
启明:“我也不同意。”
他当然不同意,为了兰花这个养殖场,他付出了不少心血,因为帮兰花贷款,老婆和他吵了不知多少回。
启明的老婆梁娟是医院院长的大女儿,从在县城长大,不太喜欢农村,如果不是启明太优秀,她是不会找个农村出的丈夫的。
她可以迁就丈夫,但不会迁就他农村的亲戚,甚至包括启明的父母。
路长顺就从来没进过启明的家门,他干医生的都干净,家里收拾的像镜子似的,进去了脚没地方搁。
其实他是不愿看梁娟那张处方纸一样的脸。
启明帮兰花贷的十万块钱,梁娟向启明催了好几回。期间两口子一吵架,她就摸起电话要找兰花催债,都被启明以离婚相要挟制止了。
启明在医院风头正劲,很快就要提拔为副院长,梁娟可不愿撒手。
那十万块钱的事后来被启明的岳父知道了,悄悄取了自己的钱交给启明,让他还给了梁娟。
启明的岳父不想让女儿总是因为钱的事和女婿吵架。他知道拿手术刀的人,家庭和谐最重要。
按梁娟也在医院上班,应该懂得丈夫工作的特殊。可她忍不住,只要路家人有电话过来,她就嘟囔个没完。
有时兰花进城,给哥嫂捎来山鸡,她也会没话找话:“怎么不杀好了拿来,我忙得要死,哪有时间跑去市场杀鸡。”
梁父理解女儿,认为她只所以反感农村人,全因为那年一个农村妇女难产没抢救过来,结果从农村来了两拖拉机人,为院长的梁父上前解释,被一群农村汉子围起来一通暴打,卧了三个月才痊愈。
从此,梁娟一听到农民两个字就皱眉头。
皱眉头是当着启明的面,启明不在跟前,她一般还要吐出两句恶毒的话才好受些。
启明曾极心地和岳父探讨过梁娟的问题,认为她这是心理疾病,想让岳父劝梁娟找个心理医生疏导一下。
梁父却:“她心里这点疙瘩不能算病,更不能看心理医生,否则会惹得她生出其它的心病。”
梁父还语重心长地告诫启明,“她其实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你要真关心她,就尽量避免让她接触“过敏源”嘛。”
启明有些不爽,在心里,明明是心理疾病,却成是“过敏”,枉他还干了一辈子医生。我的家人招谁惹谁了,怎么就成了她的“过敏源”呢,这叫什么事啊!
从此启明就变得和梁娟一样敏感起来,不仅不能让家里人和梁娟接触,就连打电话都得背着她。
今晚恰好梁娟不在家,而兰花又在县城里,启明就把妹妹叫了过来。
不单单是因为兰花卖养殖场事,启明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兰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