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我明年就是七阶了,凭什么让我走?”靳绯仰起下巴,“我二十出头就来了,为基地奉献了我六年时光,最最宝贵的六年时光,现在就因为想换个地方继续付出,反而错了?”
萧灭灭不是个能听这种言论的人,差点就直接吐了,“错了,当然错了,就这种心态,来基地本来就不对。”
“我就想换个地方,这对你来说又无关紧要,我去哪个城市都好,你真的在乎吗?”靳绯的声音越来越哑,吐字越来越含糊。
“我不在乎,任何人去任何地方我都无所谓,但如果就因为我不在乎,你们就能随便换区随便换编制的话,那我还不在乎天下苍生呢,异兽是不是也能因此想啃谁就啃谁?”萧灭灭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家伙说话一向很绝,但他虽然脾气和性格都不怎么样,却挺适合当指挥的,因为萧灭灭铁面无私。
他处理工作的态度十分严明,想靠着赖皮求他办事完全不可能,就算是凌央这个水准的没脸没皮也奈何不得。
“你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我都说了我在午城活不下去了,谁见到我都是横眉冷眼、指指点点的。就因为冰晶叛了吗?那我们之前受的伤救的人谁记得了?”靳绯的头发被她越晃越乱,看着就跟个泼妇一样狼狈。
明明她好像也就二十多不到三十吧。
萧灭灭没有理她,只是站着打了个电话,大概是让赵公平回来,把这个女人处理掉。
“再这么下去我非抑郁不可,我会死的,你就算是救我的命行吗?”靳绯咳了几声又继续,“朱指挥是抑郁症死的吧,你忍心再——”
“——滚。”萧灭灭摔了电话抬起脸来,恶狠狠地瞪住了靳绯。
凌央和周不渡同时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萧灭灭盛怒之下抛出个什么攻击结界出来,而在对面贴着墙竖着耳朵偷听的川堂和齐述更是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脚尖一转,做好了开溜的准备。
居然提朱辞镜,凌央默默摇了摇头,靳绯简直是在找死吧。
“我不走,今天我非要到调职申请的签名不可,你要不给,你这就是蓄意谋杀,是谋杀!”靳绯还不知好歹,扒着门坚持不动,“朱指挥已经死了,你还没得到教训吗?”
“你,跟她比什么?”萧灭灭的语速变得很慢,他终于动了动脚,走出了办公区域,“就你还能抑郁吗?你到底知不知道抑郁症是怎么来的?”
“被压迫,被恶意对待,被不承认,被——”
“——嘁,你搁我这喊冤呢,抑郁症从来不会抱怨这些的,好吗?”萧灭灭双手揣进了兜里,往前走了两步,“抑郁症只会发现自己的心里不对劲,发现自己的这份不对劲会对周围的人产生影响,从而克制、掩饰、甚至假装很快乐。”
凌央挑了一下眉头,不太明白为什么这家伙如此有感悟。
朱辞镜是病死的,她不是抑郁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