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是各自回家的时候。
孟如招知道昨夜,陶阳是要将自己去长安的事情全盘向白锦儿说出的。她本极想跟在两人身后窃听,可银瓶那丫头说什么都不让。
没办法,孟如招只好翻来覆去在床上担心了一晚上,直到天将亮的时候,才堪堪睡着。
可今日里孟如招再看陶阳和白锦儿,不仅没有什么疏离嫌隙,反而好像比以前还要要好些了,说话言语间,倒是没了以前的那种矫揉躲避。
叫孟如招愈发是抓耳挠腮似的想问话,
却憋在心中不敢多问。
“哎丫头,”
她走在前面,一步三回头,琢磨半天,才只问出这么一句。
“你这眼睛怎么回事儿?”
“怎么肿的像果子似的。”
“嗯?”
听到孟如招的话,白锦儿一愣。她和走在她身边的陶阳对视一眼,彼此一笑,
“想来是昨夜睡前茶水喝多了,故而水肿罢。”
“这”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孟如招心中暗暗跺脚,
“这样啊,哈哈哈,”
她干笑几声,知道是一定是这两人商量好了不愿多说,便没不识趣地追着问,而是转回头去,撅起了嘴。
“我这眼睛也肿了,肿的都睁不开了,”
“二娘子怎么不问问我?”
“屁话,”
心里抓耳挠肝正不爽的孟如招听见石玉宁的话,顾也顾不得礼的说了粗话;她狠狠白了石玉宁一眼,把一腔子气都撒在了少年的身上:
“你昨儿醉成那样子,估计就是把你沉这河里你都醒不过来的,”
“眼肿一肿又如何了?”
“怕昨夜别个进来你屋,没谋个才害个命的就不错了。”
“呸呸呸,二娘子你就不会说些好听的?!”
“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
听见石玉宁口中碎碎念叨的话,另外三人不约都笑了起来。就是默默跟在最后的银瓶也被逗的笑了,用手袖掩着自己鼻口。
“怎么,你就这么害怕别人害你命啊?”
“废话,”
石玉宁没好气哼了一声,
“我又不是老赵那一拳打死牛的傻力气,我可还没活够呢,要是睡梦里去了,那可真是冤杀了。到时候,我可是要去阎罗殿上好好告一状才是。”
“得得得,方才不让我说,这会子自己又胡说八道起来了,”
“还不自己罚自己个儿?”
“这石县令家的四公子,哪儿有能害你命来的了?”
“哎,不过你别说,”石玉宁说着说着,忽然一改刚才脸色,变得有些感慨起来,
“这生死的事儿啊,有时候真是说不准。”
“你说说咱们现在世道这样好,那山间密林中,却竟也有那贼寇作乱的。听说梁州城固县余县令的小儿子,在上咱们这儿的时候过那什么双蛇涧的时候,竟被不知从哪儿冲出来的一批人毁了车队,人都杀了去了。”
“啊?不会吧?”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