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泉州,那蒲家岂不是能更上一层楼?
这些商人最精明不过,谁会和钱过不去?
再说,和汉王结亲,百利无一害。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投机的事儿,古来有之。
两人正说着闲话,老管家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在谢广坤耳边轻语几声。
蒲崇谟竖着耳朵,隐隐约约听到道长两字。
“姐夫,家里来人了?”
谢广坤站起身道,“小弟稍作,姐夫失陪片刻!”
“姐夫,我又不是外人,既然有客请进来就是了!来的是谁呀?”
谢广坤脑子转转,笑道,“对,也不是外人,汉王身边的席真人!”
顿时,蒲崇谟喜出望外。
席应真?
此人跟随朱五起家,于朱五亦师亦友,深受器重。
没一会,谢广坤笑着带路,一个脏了吧唧,满脸褶子的瘦老道走了进来。
“这位是?”
席应真背着手,先是看了看桌上的菜,又看了看人,眯着眼儿,笑着问道。
“可是丹阳子真人?”蒲崇谟恭敬地说道。
“你知道老道的道号?”席应真大咧咧坐下,“你是?”
“这是在下的妻弟。”谢广坤说道。
“在下是莲儿的舅舅!”蒲崇谟补充道。
席应真似乎恍然大悟,拱手道,“泉州蒲氏,失敬失敬!”说着,有意无意的说道,“昨儿和汉王回金陵的时候,汉王还说到蒲氏!”
蒲崇谟心里一惊,老道话里有话。他倒不是怕朱五,他是怕朱五以后卡住了江南的丝绸货物。
想问些什么,却见席应真拿着筷子,看着这些饭菜皱眉,迟迟不动筷子。
“怎么办事的?”谢广坤坐在席应真边上,冷声对老管家道,“撤了,换新菜上来!”
“不用!”席应真笑道,“这都没动过筷子的,撤了干嘛!”说着,对老管家笑道,“劳驾,有炖羊肉给老道上一份,老道喝不惯黄酒,有烧刀子最好!”
说完,又看看二人,“老道出身微寒,炖羊肉就是好菜,二别笑话!”
“哪里,哪里!”蒲崇谟笑道,“真人是英雄本色,哪像我们附庸风雅,吃的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席应真笑笑,喝口茶道,“你从泉州来?”
“昨日刚到!”
“贺喜的?真是难为你了,不远千里的。”
蒲崇谟笑道,“在下就这一个外甥女,应当应分!”
“可是汉王对蒲家有些想法!”席应真端着茶碗,挡着脸,似无意般的说道,“昨儿还埋怨来着!”
“这怎么会?”蒲崇谟惊道。
就听席应真说道,“去年,汉王想造海船,莲儿小姐说给外家去信,借些工匠来。借还是不借,给句话总行吧?可谁知道,了无音信,石沉大海!”
蒲崇谟真想把家里那些短视的人掐死,当初说啥别和反贼有瓜葛。
现在反贼称王了,还掐住蒲家商货的脖子。
好好的一门亲,硬是变成这样。
可是现在,蒲崇谟只能装并不知道。
“天地良心,没收到呀!”蒲崇谟叫屈道,“不就是些工匠吗,在下要是收到外甥女的信,怎么不借。”说着,看看谢广坤,“是吧,姐夫!”
这时候想起姐夫了!谢广坤心中冷笑。
“汉王现在还要造船吗?在下着就写信回泉州!一千工匠够不够?”
“两千匠人!”席应真伸出两根手指头,笑着说道,“不但如此,还有海船的图纸。”
金陵的工匠坊能造大船,但是造不了海船,尤其是海上战船。
蒲家几百年一直是泉州的海商之首,大宋年间就能造船出海远洋。
海路,是定远军未来的重中之重。
但是造海船耗费过大,而且海上不同江河,还要试航。如果有现成的图纸,倒是事半功倍。
蒲崇谟有些犹豫,两千人,海船图纸。这可是蒲家的根基,更重要的是,朱五要海船干什么?
他也要出海做海商?
~
(状态不好,对不住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