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他不想给自己寻一条生路,那便由着他去就是。”
华阳辉说这话的时候,眼皮子都没有抬过一下。
华诚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也没有说出话来,半晌应了声“是”,接着退下了。
关上书房的门,华诚长长的叹了口气。
在府内养了这么多年的少爷,从前也是父慈子孝的模样,现如今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呢?
父子争斗,你死我活。
华阳辉是最后的胜利者自不必说,可这华辰逸……
虽说滴血验亲,这华辰逸的确并非是华阳辉的血脉,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甚至是一个和华家有仇之人的后代。
但华辰逸到底是在华家待了这么多年,华诚更是看着他长大了,要眼睁睁的瞧着昔日的少爷不得善终,华诚这心里头到底还是不是滋味。
可这,也是完全没办法的事情。
华辰逸到底对华阳辉生出来了嫌隙,甚至隐隐也是有杀意的,若是不尽早动手的话,只怕到时候有了麻烦的是华阳辉,是整个华家。
只能如此了。
要怪只能怪曾经把你送到华家的人,要怪只能怪你的身世了。
华诚又是一声的叹息,最终摇摇头离开了。
天气渐冷,转眼间,已是到了新年。
正月里头的天,数九的寒天,可谓是滴水成冰。
西北风呼呼的吹着,地上还有着前几天一场大雪之后还不曾完全消融的积雪,天地之间,可谓冰天雪地,十分的寒冷。
华辰逸的屋子里头,烧着地龙,又放着炭盆,可以说是暖暖和和的。
这样的暖意,只让人昏昏欲睡。
此时的华辰逸,便是这样的状况,整个人恹恹的,十分想睡觉。
这种成天想睡觉的状况,可以说已经持续很久了。
而此时的华辰逸,也是十分消瘦,用骨瘦如柴来形容也不为过,蜡黄的脸色,没有一丝的生气,整个人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这般倚在软塌上,时不时的咳嗽两声。
华辰逸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身体内的毒只怕是早已浸透五脏六腑,加上每日不能吃饱,甚至连水也不敢多喝,他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而这段时日里,他所想到的能够解毒或者逃出去的办法,统统都被华阳辉发现,被掐掉了。
他的这个院子,早已成了密不透风的铁桶,而他早已成为了豢养在其中的一个鸟儿,插翅难逃。
等待他的,唯有死路一条了。
从前鲜衣怒马,在京城不可一世的华家少爷,人前是何等的风光,到了现在也却是在这软塌上头苟延残喘,数着日头过剩余的日子。
当真是可笑,可怜,可悲,可叹……
华辰逸一想到这从前与现在整个人的落差,心中便不是滋味。
他恼怒,恼怒他的亲生父母为何要将他送到华府,鸠占鹊巢,让他最终落下这个田地。
他不甘,不甘华阳辉竟然这般的不顾父子之情,如此对待他,让他生不如死。
这两日,他隐约能听到外头的院子里有放鞭炮的声音,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