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粗暴的办法去阻止这一切呢?既然你们想犯罪,那么,我就用暴力让你们无法再去犯罪,许琅曾经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如此想着,可是,最后,他放弃了,他知道,以暴制暴只会带来更多的犯罪,引发最多的罪恶,如果,他选择了这么做,他不但无法成功的阻止犯罪,自己也会滑入罪恶的深渊,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以前所做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真的可以这么简单直接的阻止犯罪的话,那么还要警察干什么,还要军队干什么,还要法律干什么?
既然自己不能阻止犯罪的发生,那么,他就选择了离开,选择了冷眼旁观,选择了视而不见,选择了自欺欺人,可是,当命案再一次发生的时候,当刑侦二队的人再次找到他的时候,许琅还是去了,他没有办法继续袖手旁观,继续对那些罪恶视而不见,继续自欺欺人,所以,他开始再一次的介入了案件的调查当中。
只是,当他介入案件调查的时候,很多事情都超出了他的预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面对纷乱的棋局的时候,他选择了离开棋局,选择做一个旁观者,当他离开棋局的时候,重新思考发生的一切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觉得自己看不透上官菁,不明白上官菁为什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现在,他开始明白了,上官菁把他当成了许埌,而他不是许埌,想要弄清楚现在发生的一切,他必须先弄清楚许埌的身份,于是,他回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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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为当初看到了许埌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让他的内心开始变得慌乱,还是因为在受伤之后回来,身边人的消失,让他感到了无所适从,总之,许琅的心情一直跌宕起伏不定,当他在所有人似乎都需要他的时候,回到了这里,站在那小小的坟堆面前的时候,许琅的内心开始趋于平静。
他清理完坟堆上的杂草之后,就一直站在坟前,没有说什么,沾满泥垢的双手,也在秋雨的拍打之下,重新变得干干净净。
良久之后,许琅离开了这里,沿着泥泞不堪的土路,下山回到了村子。
许琅的突然回来,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除了村子里的那些因为感觉到陌生人靠近的土狗在狂吠不止之外,似乎,没有人会在意许琅的回来。
没有人注意到他,是许琅最想要的结果,因为少了寒暄和客套。
他站在外婆家的门前,从背包里翻出钥匙,打开那间封闭的大门,走了进去,轻轻的关上门。
院子因为没有人打扫的缘故,落满了落叶,在秋雨的拍打下,静静地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慢慢的变烂腐-败,许琅没有在院子里过多的停留,他径直来到院门前,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随着房门的打开,一股难闻的霉味迎面扑来,许琅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他没有理会这里,径直朝外婆曾经居住的卧室走去。
因为前些年一直是叶度负责帮忙看着这间房子,所以,哪怕叶度离开张家庄已经一年多了,房子还是没有漏雨的情况发生,只是,房间里的家具和一应摆设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在房间的角落结满了蜘蛛网。
外婆的卧室就在一楼的最里面,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一个看起来古色古香,其实并不值钱的箱子,一个被虫蛀过留下孔洞的大衣柜,一张只有床板的小床,当然,还有那台放在窗户旁边,已经很多年没有使用过的老式缝纫机了,除此之外,房间里没有其它的东西。
床铺上的床单被褥,还有大衣柜里,外婆生前穿过的衣服,统统都不见了,这是张家庄的习俗,当老人去世之后,她生前用过的东西,穿过的衣服,都会随着纸钱一起燃烧殆尽,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许琅也不能违背这种传承很多年的习俗。
许琅走进来之后,他轻轻地打开大衣柜,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翻找了一遍,除了厚厚的灰尘和老鼠屎之外,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站在大衣柜前面,眉头紧锁,想了想,去移动有些笨重的大衣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一个人把大衣柜换了个地方,许琅走到大衣柜的后面看了看,发现还是什么没有,他又蹲下身来,摸了摸大衣柜的下面,依旧是什么都没有,许琅还是不死心,他找了一把椅子,沾满泥泞的双脚站在上面,看着大衣柜的顶端,发现还是什么都没有,除了那厚厚的,已经结痂的灰尘。
许琅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看了看大衣柜,然后转过头看向那个床铺,然后走了过去。
床铺上的东西其实一目了然,除了床板之外,什么都没有,既没有床单被褥,也没有稻草棉絮,许琅还是上上下下的勘查了一遍,最后,甚至是爬到床底下去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当许琅从床底钻出来的时候,他身上已经沾满了厚厚的灰尘,本来就是黑色的衣服愈发的漆黑起来,许琅有些累了,他坐在床沿上,眉头皱到了一起。
突然,一个十分荒唐的想法出现在许琅的脑海当中,他记得在很多影视剧里,很多有些年头的房子里,尤其是老人的床铺地下都有一个暗格,外婆的床上会不会也有呢?只是,这个念头才冒出来,许琅自己就否定了,他自嘲的笑了起来。
他在这套房子里生活了十来年,早就对房子里的一切都十分的熟悉,如果外婆的床铺下面有暗格的话,许琅早就知道了,而且,外婆去世的时候,在烧毁那些床单被褥衣服的时候,是许琅亲自去整理的,自然不可能遗漏什么。
坐在床沿上的许琅看着角落里的那个古色古香的箱子,许琅站起身来,走过去,打开箱子,里面除了几件很老,磨损很严重的首饰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这些首饰,是外婆一辈子积攒下来的,当时,外婆去世的时候,许琅曾经先把这些东西放到外婆的棺材里面去的,但是被叶度和村里的其它人拦住了,在丧事办完之后,许琅也没有把这些东西带走,就这么放在这里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东西还在这里,一件都没少。
许琅又把箱子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还是发现什么都没有,这让许琅觉得有些疑惑。
他看着眼前这些不怎么值钱的首饰发呆,突然,许琅想起了一件事。
他记得小时候的时候,外婆那时候身体还算硬朗,眼睛也还好的时候,经常独自一个人坐在那台老式的缝纫机前面,借着从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进行缝缝补补的工作,毕竟,那时候许琅和许蝉都还小,又是在农村,小孩子都比较皮,许蝉还好,毕竟是女孩子,而许琅就不一样了,经常把衣服弄破,每次,衣服破了,都是外婆坐在缝纫机前面,慢慢的缝补着,后来,许琅大了,去了市中心读书,只有周末才能回来,每次回来的时候,许琅都会发现,外婆就坐在缝纫机前面,那时候,外婆的眼神早已经不怎么好了,没办法进行缝缝补补的工作了,可是,她就是坐在缝纫机前面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曾经,许琅问过外婆为什么喜欢坐在缝纫机前面,老人总是宠溺的摸了摸许琅的脑袋,笑了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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