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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绝对不能放过卓五石这个害死石山的杀父仇人。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得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单枪匹马提刀杀上黑风寨，
他有更好的办法除掉这个强大的敌人。
……
夜色漆黑，山风呜咽。
鹰嘴岩，一块形如鹰嘴的巨大山岩，位于黑风口西侧崖壁上方。
这里视野开阔、地形险恶，是最佳的观察瞭望之所。
白天绕着黑风寨侦察地形的时候，
陆莽在鹰嘴岩的一处凹陷里，发现了两名山民在避风，
这很可疑，因为山民生活困顿，
绝对不可能长时间在这种毫无收益的地方无所事事。
再结合这里的地形，和与黑风寨不足百丈的直线距离，
陆莽判断，这两名山民，肯定是黑风寨派来负责瞭望的暗哨。
当时他没有动手，因为鹰嘴岩就在黑风寨头顶，
上面发生战斗的话，下面一眼就能瞧得出来。
他不能打草惊蛇，最起码现在不能。
晚上，才是最好的杀敌时间。
再三侦察，确定周围环境，然后再经过简单布置，
陆莽悄无声息地退到距离鹰嘴岩二十步外的岩缝里，
静静地等待着发动致命一击的那一刻的到来。
……
这么一个人，他怎么会干出陷咱们山寨兄弟的事情呢？”
“这么跟你说吧，镇东阳也就面儿上做得干净漂亮，当面对咱们大当家亲热的不得了。
实际上谁不知道，那小子就是个笑面虎，暗地里不知道捅咱们黑风寨多少刀了。
就拿前两年绿林大会来说，不就是镇东阳想招呼其他好汉收拾咱们黑风寨么。”
说完这些，李老四话匣子打开，对张老三指指点点起来。
“张老哥，不是兄弟说你。
你老哥也得多注意点外边儿的风声，
别整天一心一意地琢磨你那些炼丹成仙的鬼门道，
就咱们这些人，还真能被那些陆地神仙看中，收了做个洒扫童子不成？”
张老三讪笑道：“看你说的，什么童子不童子的，咱这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想着寻个多活几年的门路么。”
“多活几年，谁不想呐，可这见鬼的世道，能在寡妇床上多睡两天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求更多呢？”
……
陆莽竖起耳朵又倾听片刻，发现两名暗哨开了黄腔刹不住，一味地谈论这家寡妇那家婆娘来。
他不想再在这里继续耽搁下去，抬起手上的牛角弓，
循着声音瞄向鹰嘴岩上的暗哨，同时慢慢收紧弓弦。
就在他手上牛角弓将发未发之际，鹰嘴岩那边突然传来李老四的厉声喝问。
“谁在那里，快出来，我们已经看到你了！”
李老四突然开口喝问，并不是因为他发现了敌人。
这只是诈术，是他们这些暗哨防止敌人摸哨的常规操作。
没有敌人也就罢了，反正他们身处荒野，也招不来敌人。
万一真有敌人准备摸哨，
他这么冷不丁地大喝一声，
极有可能让准备摸哨的敌人暴露，
这样他就能及早发现敌人，
不管是逃跑还是通知山寨都能争取到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