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寂静无声。
就连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窗帘拉上的房间,本应还有些许光芒从窗外传来,这会儿却是陷入了一种近乎纯粹的黑暗。
青野也难以形容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但这黑暗,确实很“纯粹”。
“祂们”所指的,自然便是隐藏在那个诡异世界中的不可名状们。
青野看向富江。
发现她的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更加兴奋。
又或者说,这本就是她想看到的画面。
青野对富江的反应并不惊讶,她是那群x教徒们弄出来的诡异存在。
从某个角度来说,她早就不算是人类,而是不可名状中的一员。
“青野君,我和祂们才不一样呢!”
似乎是看穿了青野心中所想,富江严肃的说道。
“从某个角度来说,祂们,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青野淡淡的注视着她。
“你难道不想品尝祂们的味道吗?”
富江在青野耳边吐息。
暗藏难以言喻的疯狂。
“把祂们从那么高的位置上拉下来,肯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吧?”
青野眯起双眼。
选择暂时相信富江的话语。
她,是一个疯子。
理所应当,显而易见。
富江没有了从前的记忆,但那千万根铁针刺入体内的痛楚,却造就了她扭曲的精神。
而就青野和青山病友们的交流经验——
——疯子,往往是更加纯粹的。
纯粹的,忠于自己心底的欲望。
黑暗的角落,漆黑的如同蚯蚓般的生物,一条又一条的钻了出来。
数量,难以判断。
向着床上的这对男女攀爬了过来。
诡异的地方在于。
祂们并不是在地面上爬行,而是依附在空气的黑暗中。
逐渐向青野靠近。
青野的第一个动作是,打开身边的台灯。
这个女流氓——大半夜跑到他床上来的,不是女流氓又是什么?——想要作死,他可没有这样的兴趣。
台灯如他所想的那样被打开。
灯光正常的照亮了四周。
只是
房间里,那股“纯粹的黑暗”并没有因此消失。
就好像,台灯的光芒,在被它不断吞噬。
看过去,角落里仍旧是黑黢黢的一片。
“大门已经打开,又怎么会轻易关上呢?”
富江柔声说道。
青野并没有理会她。
而且始终对她保持高度的警惕。
“共同敌人”这句话他是相信的。
但青野也同样相信,这富江先前近乎变态的发言,也不只是说说而已。
等到松懈的那一刻,或许就是她动手的时候。
“唉看来青野君你还是不够信任我呢”
她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委屈而幽怨。
像是闺中少妇在埋怨迟迟不归家的丈夫。
“不过没关系,我一向都是很有耐心的。”
富江再度轻笑起来。
“期待和青野君你的下次见面。”
说完这话,她的身体仿佛逐渐溶解了一般,坍塌、缩小,化作一滩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血肉糊糊。
那件长裙,覆盖其上。
——用“富江酱”来形容它,大概是合适的。
随后它从窗户的缝隙里,一点一点的流淌出去。
场面之诡异。
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一个不那么迅速的过程。
光是化作血肉就用了大约五六分钟。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