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白长老方才缓缓道:“自今日起,我便将青龙门至高的地阶武法传授于你,你怎么说?”
闻听此言,吴锋顿时惊喜万分。地阶武法,放眼谷中同辈之中,能有幸练得之人也不过寥寥几人。并非是修炼这地阶武法有何过高的规矩,最主要的还是那些人资质不够罢了。
毕竟并不是谁都拥有过人的天赋,武法的强弱与修炼,还要看个人的能力。就算将一门上乘武学给了你,你也要有能力修炼才才行。不然只会自取其辱,贻笑大方。
吴锋神魂之强造就了他超出常人十倍的天赋,如此资质若只沉浸于人阶武法,纵然是极品也只会误人子弟。可是白长老竟会如此慷慨大方的传授,当真令人有些措手不及。毕竟人阶武法传授也就传授了,一门地阶武法的意义可要远远大于一门人阶武法。
“白长老。”心中疑问满满,吴锋终于按耐不住,决定将那层窗户纸捅破了。“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不明白,不知你能否向我解答?”
白长老冷目一扫,哼了哼声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吴锋脸色一沉,道:“好,那我便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为何会如此大方的教我武法?”
白长老听后,沉寂片刻,道:“你是忘忧谷弟子,而我是忘忧谷长老,教你武法有什么好奇怪的?”
吴锋又道:“是吗?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夜,也就是我遭遇黑衣人袭击的时候,不知白长老身在何处?”
此言一出,白长老顿时脸色一变。那老头眼神寒光逼人,似也可以将人绞杀。在吴锋将这句话刚刚说完的一刹那,白长老猛地右手拾起刀架上的一柄长刀。刀锋向前一指,全身真气随之而动。霎时间那老者顿被一股纯正罡气包裹,化为一枚巨大钢刀,如电一般直接朝着吴锋狠狠射来!
刀芒凌厉非凡,所过处似也将空气无情击碎。气浪翻飞处,只震得四周嗡嗡作响。刀芒顷刻之间冲到吴锋面门处,可那少年竟丝毫不为所动。一双眼目坚定的看着前方,脚下步子不曾挪动分毫,如树般牢牢扎根一般。
轰!
刀芒瞬息溃散,只震得四周狂风乱吹。白长老静立吴锋身前,手中长刀刀尖只差毫厘便将刺其眉心,却在中途戛然而止。
刀风吹乱了吴锋飘逸的长发,那少年默然不语。白长老缓缓道:“常言道,难得糊涂。你记住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你若真想为母争光,就不要将心思用在无用事的身上,不然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话毕,现场一片死寂。两人目光在这一刻相互碰在了一起,似也摩擦出异样火光。就在场中气氛进退两难之际,忽然一名下人跑将过来,恭敬道:“主人,黑长老来了!”
白长老冷哼一声,顺手将手中长刀以内力狠狠丢在吴锋脚下。那长刀蹭的一声,刀身彻底莫入地中。吴锋不语,目视白长老甩袖而去。只听那老头一边走一边念道:“今天就到这里,明日准时来此,不得有误。”
看着白长老离去的身影,吴锋越发陷入沉思:“这老家伙神秘莫测,方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一晚出现的并不是他吗?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离开吴锋,白长老来到府邸主厅之内。只见黑长老已在其内等候,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入座。只听黑长老道:“哥哥近来可好?有段时间没有见你了。听闻谷主竟将吴锋那臭小子交给了哥哥,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抿了一口茶,白长老笑道:“还能怎么想的。这臭小子毕竟是他的外孙,当年他不惜自废一臂谋求同情,保住吴锋母子,其用心也算是良苦了。八年来这臭小子也算争气,今日所得也是得来不易。只希望他不要再走他老子的老路就行。”
听到这里,黑长老道:“怎么,难不成哥哥已经决定接受他了?”
白长老道:”谈不上接不接受的,只是谷主将他交到我的手中,恐怕是另有深意呀。”
说着说着,白长老陷入沉思之中。黑长老见状,忙道:“深意,他能有什么深意。哼,当年若不是他自断一臂谋求谷中大家的同情,只怕现在这忘忧谷的谷主还不一定是谁呢。不管怎么说,这吴锋毕竟是那人的孩子。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哥哥平日里可要小心管教才行呀!”
白长老恩了一声,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眼中一亮,忽然问道:“对了老黑,这段时间一直不曾见你,你到底都在忙什么呢?”
被问及此事,黑长老不知为何竟变得有些支支吾吾了起来,道:“哦,嗨,这段时间偶染风寒,身体有些不适,一直都在家中休养不曾出门。不然呀,就我这脾气,哪能老闷在家里呢,你说是不?”
白长老点了点头,托起茶杯似笑非笑的小抿了一口。他用余光偷偷看了看黑长老,眼中闪烁出一道精光。
黑长老与白长老相谈许久方才告别。送别黑长老后,白长老回到书房。他拿起一本书细细翻阅,可看至中途却不由的再次想起与黑长老对话时的情景。
也不知为何,一阵杂乱之感自心中升起。白长老索性将手中之书放下,走到窗前暗暗想道:“身为一名武道中人,怎会轻易感染风寒?老黑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不成?”
眉心升起一团阴云,白长老那背负在身后的双手,只攥的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