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孩子也要户口和证件,可以给你半价优惠。”
女人依然不怒不喜不说话。
胖子咬了咬牙,“四千,你们两个只要四千。”
女人依然如同雕塑一样望着胖子,清澈的眼神,仿佛一台x光机。
胖子感觉,自己浑上下,全被她看的一清二楚。“唰”一下子,他额头上汗都出来了。
胖子擦了擦汗,露出尴尬的笑容,“贵客,合不合适,您倒是给句话呀。”
女人打了个哈哈,“钱不钱的,不是问题。”
“对,没钱才是问题。”胖子脱口接上这句话,看到女人没有生气的迹象,才小心地问:“这么说您同意了?那用什么付账?西罗金币还是东楚国银元,还是……”
“我什么时候同意的?”女人斜睨着胖子,打断他的话,道:“我说了吗?”
胖子很郁闷,问道:“那您打算出多少?”
女人竖起了一根细长的食指。
“一千?”胖子难以置信地喊了出来,“贵客,没有您这样还价的,天上一脚,地上一脚,根本没法往下聊了嘛。”
“一根绳子。”
胖子愣住了,什么绳子能值那么多钱?金子打的吗?
女人撩开斗篷。她的腰很细,但不是瘦弱的纤细,而是毫无赘的健美细。
女人腰上系一个巴掌大的小皮包,女人开打皮包伸手进去,拉出一个绳子头,然后一直往外拉。
胖子的眼都直了。
空间储物包!
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极品装备。
胖子忍不住冒出一丝贪念,随即被自己生生掐灭。拥有空间储物装备的,都是实力强大修行者,自己这点微末道行,根本不是人家的菜。
胖子很庆幸,自己的态度一直很客气。不然……
女人从包里,拉出一根十多米的绳子递给胖子。
绳子只有三岁小孩子的手指那么粗,很柔软顺滑,仿佛丝绸。
胖子拿过绳子来,用力抻了抻,意外发现绳子非常结实。他仔细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瑟银丝、玄金丝或水晶蛛丝。可是,普通材料的话,绝不可能如此结实。
胖子诧异不已,“这是什么材料做的?”
女人勾了勾手指头,胖子立刻把头伸过去。女人靠近他的耳边,神神秘秘地说:“这可是古代流传下来的奇珍,价值连城。”
“不可能吧?”胖子一脸不相信。
“不信?”女人嗤笑一声,“一看就没见识。也罢,你不识货,可以找识货的人掌掌眼。我在这里等你半个小时。”
胖子将信将疑,把十来米长的绳子盘起来,告了声罪,吩咐小伙计好生伺候着,匆匆出去了。
二十分钟后,胖子兴冲冲跑回来。
“贵客,这生意成了,成了。我这就给您找户口证件。”
女人脸上飞速闪过一丝惊讶。她其实也不认得,绳子是什么材质,刚才是故意唬胖子的,却没想到被她蒙中了。
女人的脸色,旋即恢复如常,一脸笃定地道:“我就猜这里应该有识货的。”
胖子笑得合不拢嘴,这笔买卖让他赚个大便宜。他匆匆走到柜台后面,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大摞卡片摊在柜台上,“贵客,您稍等,我给您找几个,适合您况的资料。”
胖子在一堆卡片中翻找了一番,拿起一张来递给女人,高兴地道:“嗯,这个应该很合适。”
女人接过卡片,轻声念道:“方红柳,女,陇西金瓯城西南五十里方家村人。十六岁嫁给同县王家庄的王老三。第三年,陇西大旱,夫妇二人为活命,跟随一支小商队去了喀什尔落脚,以为开小饭馆为生。”
“夫妻俩在喀什尔生活了两年。后来两人被一个去迦南联邦的商队,聘去当随队、女佣,途中遭遇沙暴,王老三死,她差点丧命,被商队安置在此,言明返程带回。此后商队却再无音讯,她流落在此。”
女人抬起头望着胖子,“现在人呢?”
胖子想了想,道:“这是五年前的资料。我记得,她好像去年病死了。”
女人又问:“资料上没说她有孩子。”
胖子道:“这不成问题。只到喀什尔找书记官,花点钱补充登记一下就可以。”
女人点点头,“好,从今以后我就是王嫂方红柳了。乖儿子,”她望着正蹲在地上看蚂蚁的小男孩,“以后你就是王小天了。”
小男孩听到女人的声音,抬起头,望着女人开心地笑了。
这个女人,便是不久前从西罗国逃出来的叶安妮。她带着半路捡来的便宜儿子--7号王小天,用买来的证件,顺利通关到达喀什尔,然后花了点前,给王小天补录的户籍。
过了一段时间,叶安妮改头换面,带着王小天返回了金瓯城王家庄,并且在光头老陈的帮助下,进入青川驿,当了一名帮工。
母子二人过着波澜不惊的清贫子,直到一群潜伏者,收买了东楚国的两名叛国者,在一个风沙大作的傍晚,杀入了他们母子所在的青川驿。
无数人的命运丝线,在命运女神的小手里,捻动、纠缠,最后织成一张网,将他们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