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锦辰就算真的在罚站,也不可能是老老实实的。
她脚尖在地上扭来扭去,给她点音乐都能跳芭蕾的那种。
云延也不恼,就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什么。古朴繁复的书籍有些狼藉地堆放在他的书桌上,他带着复古的金丝眼镜,似乎在漫不经心地等着什么。
很快莫锦辰就知道他等的是什么了。
瑞缪尔敲门进来,还推着餐车。开始莫锦辰还觉得自己的炸鸡可乐有希望了,但嗅了嗅空气里的腥苦的药味,她突然觉得不对劲。
瑞缪尔没有久留,将东西推进来,就彬彬有礼地退下了。
“过来。”云延站起身,端起那碗黑色的药汁,对着莫锦辰招了招手:“你罚站时间暂时结束了。”
莫锦辰看了一眼云延手里黑乎乎的药汁:“这玩意是给我喝的还是给你喝的?”
“你说呢?”云延笑起来,反问道。
莫锦辰转过身,吧唧一身把脸贴墙上装作自己不存在:“给我的啊,那算了。我比较喜欢继续罚站。”
云延似乎也料到了她会这么说,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药能延缓你的心跳和呼吸。不用把你真正转化为血族,也能有血族的特性。”
“你存活那个词用的很好,血族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能算活着。所以,这药是最好的选择。”他说着,似笑非笑地逗她:“还是说,你怕苦?”
“怕你个西瓜香蕉哈密瓜。”莫锦辰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气势汹汹地迈着小短腿走过来,伸手接过云延手里的药碗。
看那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一饮而尽。
她一开始也真的是打算捏着鼻子灌下去,但眼皮却突然跳到了一下,似乎预料到了什么。莫锦辰一犹豫,突然就没了面对它的勇气。
她的预感一向很准。预视在身的她,哪怕用不了预视,也能敏锐地感受吉凶。
莫锦辰可耻地怂了。
云延也不说话,房间里似乎就这样安静下来。最终,还是云延先叹了一口气:“你不喝,我保不住你。”
血族不是他的一言堂。就算不知道真正的内幕,看着云延那张华裔的脸也知道,他能坐到这个位置不可能多容易。
云延说着,走近抱起莫锦辰坐到了床铺边缘。莫锦辰端着那碗乖乖巧巧地坐在他腿上,苦大仇深地看着那碗药。不能主动使用预视让她也摸不准,为什么她的本能会那么排斥它。
但云延的誓言摆在那里,道理也说的很明白。他不想初拥她,她也不能作为人类生活在血族的大本营,最后的办法确实是喝下这碗药。
“要我喂你吗。小朋友?”云延逗了逗她,拿出一块糖塞到她嘴里:“怕苦就趁着甜味没散咽下去。”
莫锦辰含着甜的发腻的糖嗦了两下,眼睛一闭,无视了那种对未知的恐惧感,猛地往嘴里灌下了药。
入口便是一股腥味,像血,又像是什么滑腻的草药。难喝的差点让莫锦辰吐出来,云延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顺着她的背,在精神力的配合下,她硬生生地咽下了所有的药汁,被呛的咳嗽起来。
云延见她喝下了,神情却不是放松,反而在这一刻收起了眼里的所有漫不经心,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整个人都变的紧绷。
“乖,忍一下,熬过去就好了。”云延抱着莫锦辰,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在她的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