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曾经确实记恨过施家的人,执拗到深处,还曾想过有朝一日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了。
但这也只是曾经的想法了。
因为他们是她的家人,所以他愿意为了她放下前嫌,学着接纳,将她的家人,视为自己的家人。
“爹,喝茶!”
云棠看着施父这会儿还有些云里雾里的,于是就出声提醒了一声。
而经她这么一提醒,施安也很快回了神。
见着女儿如今这神气焕发的样子,想来也是不曾受过委屈。而一旁的女婿此刻也是很耐心地等着,一派温和斯文的模样,未见有丝毫的不满情绪。
见此,二老心里也就有了数,自然也就放心了。
于是二老就欣欣然的从女儿和女婿手里接过了茶,喝完了茶后,又给他们塞了个大大的红包。
敬完茶后,云棠就挽着徐氏进了里屋说些母女俩之间的体己话,留下了沈渊在外间与施父大眼瞪小眼。
其实沈渊倒是没啥,就是施安如今有些怵他,加上也有些心虚,所以难免觉得别扭。
于是僵持了一会儿之后,由沈渊先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您……下棋吗?”
施安原本也正愁着该说什么话以打破这份沉默,见他主动给了自己台阶下,于是就马上应答道:“我书房里有一副棋,我这就取来。”
不过施安毕竟是长辈,沈渊也不好真就让他自己去,于是就同他一起出去了。
-
里屋。
现在虽然是初春的天气,但因为倒春寒的缘故,这会儿还是挺冷的。
屋里烧了地龙,而娘俩这会儿就坐在榻上喝着茶聊天儿。
倒也没什么要紧事,主要是徐氏许久不曾见女儿了,就想拉着她多说说话。
听徐氏这么唠嗑着,云棠就知道了挺多她离开之后发生的一些事儿。
比如她刚来到这个位面后不久遇到的那个小白花表妹徐雅兰,一年前许了镇上的一个布庄的公子。
成亲后没过几个月,就因为被夫家发现她成亲前就与县太爷的儿子勾勾搭搭,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怀了一个月的身孕,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才没在新婚夜里被察觉出来。
等肚子大了有了月份之后,她偏偏又不安分的跑去与县太爷的儿子私会,被人撞见了才被揭发了这一桩丑事。
说起这事儿的时候,徐氏也是挺感慨的。在她心里,这徐雅兰一直就是一个规规矩矩、秀气贤惠的好姑娘,可没曾想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儿。
而徐雅兰在被夫家休弃之后,那县太爷的儿子也嫌丢人,本来是想撇开的,但又堵不上悠悠众口,无奈之下也只能将她抬进了府里。
可县太爷那儿子本来是有正室的,那正室也是个强势的主,即便徐雅兰被抬进了门,她连侧室都没得做,在府上的地位就等同于一个通房丫头一样。
直到十月左右的时候诞下了一个男婴,她这才母凭子贵的被扶上了侧室夫人的位置。
今年过年的时候,她也没脸回到这村里,也亏得徐家的二老心疼她,正月里就带着东西到县太爷府上去看望她了。
还有任桥,在她去京城不久之后,就因为得掌管自家的生意去了临州。
后来也在家里的安排下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娶了亲后的任桥也收敛了不少,年前的时候生了个闺女。
任桥的事儿云棠倒是知道,之前他大婚的时候,因为时间紧赶不上,她就让人送了一套首饰过去当是贺礼,他女儿满月酒的时候,正逢下大雪的天气,交通不便,所以就差人又送了一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