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有惊才对吧。”
凤云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洛靖寒背对着大门，听见声音便转过身去。
只见凤云汐身上穿着那件粉色的长裙，头上梳着大气又不是娇俏的头饰，缓缓走了进来。
每走一步，裙摆上的花瓣就好像真实存在一样，一同摇摆着。
牧奕臣看见她身上的衣服，眼里划过一抹流光，然后是溢出来的笑意。
凤云汐的目光也注意到牧奕臣，对他投以一记你知我知的眼神。
随着凤云汐的靠近，牧奕臣很是自然的站起身，将自己身边的椅子给凤云汐拉开。
椅子一边是牧奕臣，一边是夏宁。
凤云汐轻声说了句谢谢，便坐了下去。
“小师妹，你这一身衣服真非常符合你的气质！”洛靖寒看着凤云汐身上的衣服，竖起大拇指。
他不用脑子思考都只知道，这一定是小师妹的父母准备的！
凤逸坐在一边，也是点了点头。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饭吧。”夏宁仔细地看着凤云汐的穿着，从眼神到全身都是极致的满意。
等到夏宁和凤泽动筷过后，几个小辈也纷纷动筷夹菜。
只不过这里面就不包括凤云汐了。
“云汐，你尝尝这个鱼。”
“云汐，这个竹笋是刚刚挖的。”
……
不需凤云汐动手，夏宁和凤泽就纷纷给凤云汐夹菜，再加上牧奕臣时不时的也夹菜。
整个吃饭的过程，凤云汐就全程都在埋头吃饭，除了需要动动筷子刨饭，就真的不需要动手。
等到一轮喂食结束，凤云汐已经吃得很撑。
在休息的时候，牧奕臣将他和凤云汐的想法告诉夏宁夫妇。
“离开泽兰幻境？”夏宁脸上有些凝重，眼里带着十足的失落。
凤泽看着自己妻子的模样，伸出手去将她的手握住，然后看向牧奕臣，“过去的时间，我们想过无数办法，但是始终没能离开幻境，也就逐渐放弃。”
凤泽一边说着，一边柔情的看向夏宁，“年轻气盛之时进入幻境，心里对出去充满了欲望，但是时间久了，性子慢慢磨着，也就觉得只要和宁儿待在一处，便可。”
夏宁回握住凤泽的手，十多年时间过去，他们都不再是当初君凌天下的人。
经过时间沉淀，抹掉昔日的棱角，对于现在的她们而言，没有什么比彼此更加重要。
凤云汐也能理解两人的感受，在现代，她曾拜访过许多昔日的功勋之臣。
对他们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和家人相处，昔日的雄心壮志已经逐渐消磨大半。
但是理解归理解，凤云汐还是提出不一样的话题，“所以你们放弃玄灵大陆了？”
这一句话，成功的让凤泽和夏宁愣神一会儿。
过了良久，凤泽才露出一抹苦笑，“不是放弃，而是无能为力。”
凤泽回忆起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当时我与你母亲，从一个小国开始，统一整个大陆，不仅是机遇造就，也是因为民心，但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凤泽的声音逐渐消失，仿佛已经陷入回忆，过了半响，他长长叹了口气，目光注视着凤云汐，“我们面临的敌人比你们想象中还要强大。”
“敌人不强大还能叫敌人吗？”洛靖寒坐在一边，一番酒足饭饱过后，他也就逐渐的放开很多，原形毕露。
“没错，只有强大的人能够称为敌人，但是如果这个敌人不是人呢？”凤泽微抿嘴唇，脸上已经有些凝重。
这句话也成功的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当时我确实是被白雅岚偷袭，但是仅凭她的修为，还不足以将我重伤，真正重伤我的，是她身后的东西。”
凤泽回忆当日的事情，他将体内多半灵力输给凤凰蛋，收功的时候被白雅兰偷袭。
随后他们二人就交过手，凭借他的修为，就算是如此，白雅岚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只差一点就伤到白雅岚，忽地她的眼睛便变得猩红，身后弥漫出一阵黑雾。
黑雾来势汹汹，直接朝着他攻击过来。
黑雾的力量很大，他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
幸运的是黑雾应该才刚刚成型，所以攻击他一次过后，回到了白雅岚的体内。
而他……
凤泽缓缓拉起自己的衣袖，只见手臂上一根根青筋暴起，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涌动，“那次偷袭过后，我的修为便一日不如一日，如今也就只有灵尊的修为，不过很快也就不是了。”
凤泽将衣袖重新盖在手臂上，“再过几年，我的修为便会全数散去，和正常人无异。”
凤云汐丝毫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那团黑雾……”
她不禁联想起弥漫在兰泽岛上的雾，这二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那黑雾非人非兽，没有实体，但是却是存在的。”凤泽说道，当初的情形现在还历历在目。
“非人非兽，没有实体，难道……”牧奕臣仔细琢磨着，脑海里隐隐约约有了个想法。
当时夏姨只告诉他白雅岚背后还有别的人，并没有具体说明。
今天凤泽这样讲，倒是让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猜测。
洛靖寒和凤逸也知道了个大概。
对玄灵大陆并没有多少了解的凤云汐有些不太明白，但是牧奕臣也向她解释，“是魔神。”
“魔神！”凤云汐吃了一惊，“魔神蚩尤？”
在华夏，所谓的魔神就是人文三族之一的蚩尤。
牧奕臣点了点头，“魔神又名蚩尤，存在于玄灵大陆远古，无形非人非兽，无处不在，却又无处可存，但是按照记载，魔神在远古时候就已经被斩杀。”
凤云汐听着越发觉得和华夏历史上的蚩尤是不是一样。
“斩杀他的是不是叫做应龙？”凤云汐试探着问。
牧奕臣再次点头，“正是应龙，墨池的先祖。”
凤云汐：“！！！”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