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公主带着秋兰和少府去探望楚王,这长乐宫,便又是春桃留守。
春桃来到阿瞒的身边,对阿瞒说道:“阿瞒公子,奴婢带您去见十三殿下吧?”
阿瞒连连摆手,显得十分谦卑地说道:“春桃姑姑事务繁忙,随便找个宫人带我去就可以了,对了,一开始派来伺候我的那个小河就不错,后来为何就不见她了呢?”
阿瞒是故意提起小河的。
当时在第一次见到小河时,他就已经猜到了小河的身份,只是不确定小河到底应该算是哪里的人。
后来过了许久,他都没有再见过小河,心中便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结论。
他其实本无意探寻安宁公主身后隐藏的东西,只不过是这些时日与安宁公主的关系突飞猛进、与日俱增,让他不自觉地就想要多了解安宁公主一番。
春桃听了阿瞒的话,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仿佛阿瞒口中的小河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下人。她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地对阿瞒说道:
“回阿瞒公子的话,小河突然身染重疾,一时无法在您身边伺候了。”
“啊,这样啊!”阿瞒适时露出惊讶、遗憾与担忧的表情,“我瞧着小河其实是一个挺机灵的小宫女,没想到几天不见就染了重病。这病严重么,可有法子医治?”
“公子心善。小河她能认识公子这样的主子,是她的荣幸。”春桃微微笑着,好似十分感慨,又像是宽慰着阿瞒,“其实公子并不需要如此担忧,殿下已经派人去医治了。”
“如此便好,那我便放心多了。”阿瞒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彻底放下心来,随后不知道想起什么,脸上忽然飞起了两朵红云,有些害羞,又有些孺慕地说道,“殿下她真的是一个十分温柔善良的人啊!”
春桃闻言,低下头偷偷地掩嘴笑了一下,随即便敛正神色,对阿瞒说道:“阿瞒公子,请随奴婢这边来。”
“好。”阿瞒点点头,便十分乖巧地跟在了春桃的身后,出长信殿而向东北方向而行。
“公子来长乐宫,也有许多天了,可是对长乐宫熟悉了?”春桃的声音透过映射下来的阳光,传到了阿瞒的耳朵里。
这几日白天的日头着实有些灿烂,仿佛前些天早些时候的那几场雪是人们的错觉一般。旧雪消融,早已了无踪迹。
这漫长的冬日,似乎在悄无声息地过去。
不知是因为这长乐宫风景独好,还是因为阿瞒这十几年的人生匆匆忙忙,从未停留下来认认真真地看一次景色,阿瞒从心底就觉得这长乐宫里的每一株小草、每一朵还未开放的花,甚至现在还是有些光秃秃的树的枝桠,都透露出了些许可爱。
听到春桃的问话,阿瞒有些羞涩而带有歉意地说道:“长乐宫实在是太大了,除了长信殿和长秋殿这两个地方,其他地方阿瞒都是不敢随意乱去的。”
“公子其实不必如此拘谨。”春桃似乎是善意地笑了笑,“奴婢跟随殿下多年,还从来都没有遇上能让殿下敞开心怀,心情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