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在同一时刻出现在阿蘅的身上,不过阿蘅一直等到了天亮,身上也不曾出现丝毫的伤口,就仿佛她和温如故之间的联系被莫名的断开了。
可她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
这才想着在纸上写下自己昨日的全部经历,从早起到晚睡之间发生的桩桩件件事情都被她一一罗列在了宣纸上,又用朱红色的笔圈住了其中在她看来很有问题的事情上。
阿蘅想着或许是她昨日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才会有此结果。
首先圈中的就是爬墙,温府的院墙都是高高垒砌的,只有她昨日爬的那一处,院子里有个可以借力的树。
阿蘅在旁边又额外画了个圈,想着下次可以找时间再尝试一下。
接着往下看,就看到了裴音与苏明哲两人的名字。
她从前也和这两人见过面,还在一起吃过饭,只不过那时她还没有参悟到自己与温如故之间的关联,也不知那时是否也断开过联系。
阿蘅想了想,在这两人的名字旁边写了个待定。
她心里是觉得与这两人没什么关系的,但多写两个字也不费事,若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线索,那才是大事呢!
倘若真的能断开她与温如故之间的联系,说不得她以后就能多几分盼望呢。
晃了晃脑袋,将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全都丢到了一边,阿蘅继续在纸上画着圈。
说起来,她昨天做的最要紧的一件事,就是去春和坊拿了谢淮安送她的礼物,还从外面抱回来了一条幼犬,也不知道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
宣纸上的墨色与红色各占了一半,阿蘅默默的回想着记忆中的温如故,只可惜温如故这段时间除了扭伤了脚以外,也没有再有其他明显的伤口。
温如故在脚伤好了以后,就嫁到了段府去。
她在段府的第一个新年过的不算好,差不多也预示着她后来的命数,别人的新年都是高高兴兴的,只有她裹着厚厚的衣裳,缩在房间里烤火,明明已经很注意身体了,结果还是在新年到来之际,病倒了。
换而言之,阿蘅想要验证自己昨天做出的变数,那还得等到新年来临之际,才能验证其中之一呢!
阿蘅一抬手,将手下的宣纸往砚台里一按,她的手上满是墨汁,方才纸上写满了的字也全都变成了一滩墨迹。
青蕊听到阿蘅的传唤,推开门后,就瞧见了阿蘅来回搓着手的模样。
她愣了半晌,勉强压下喉间的惊叹,小声问着阿蘅:“姑娘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莫不是又准备学着外头的画师,想要用手作画?”
京都有一段时间确实流行着用手作画,只不过她们姑娘那时说墨汁沾到手上不好洗,就没有尝试过。
阿蘅顿了顿,她觉得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缘故,所以这会儿才会做出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能说自己只是想要收拾一下桌上的东西么!
从前她写下字的这些纸,都是会放到火盆或是烛火上烧掉的。
然而这会儿是白天,她的书房既没有点灯,也没有火盆,她想着纸上写着的东西有些多,就准备往上面再画一层墨,盖住先前写下的笔迹就好,然后就一时手快,将宣纸按到了砚台中。
当时她还觉得方便极了,和用毛笔一点一点的画来比,要快速的多。
就是后遗症也挺大的。
阿蘅对青蕊笑了笑,没说话。
青蕊见阿蘅的衣袖都不知在砚台中摆过多少道,出门端了水过来,给阿蘅洗过手,又陪着阿蘅回房换了套衣裳,只可惜墨汁确实是不大好洗,用胰子来回洗了好几遍,阿蘅的手都给洗红了,也还留下了一点小印子。
许是因为对往后多了几分期盼,阿蘅平日里压抑着的小孩子性子一下子都迸发了出来。
往砚台里放宣纸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她趁着温三夫人没有注意到她,就带着新养的幼犬到处晃荡。
因着幼犬不会爬墙,她每次都是带着人一起从正门走的。
出门后也没有个固定的去处,就只单纯的出门闲逛。
青叶端着厨房给幼犬的饭菜来到犬舍旁边,银质的狗碗被端端正正的放在了犬舍前方,她伸手拍了拍木质的犬舍,明明看见了狗链延伸到犬舍里,却没有看到幼犬跑出来。
她站在旁边又等了等,心里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俯下身朝着犬舍里头看了两眼。
犬舍里面黑漆漆的,也看不出有什么东西。
青叶又伸手拽了下狗链,手下的狗链轻飘飘的,一下子就全都给拽了出来,链子的尽头空无一物,原本圈住的幼犬却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她看了眼还放在地上的狗食,转身去了阿蘅的房间。
果不其然,就看到了抱着幼犬喂食的阿蘅。
“姑娘,您又忘了谢少爷写的养狗禁忌了吗?”青叶劝着阿蘅将幼犬放下来,“谢少爷送来的这狗长得虽然很可爱,但再过上一两个月,它差不多就会有成犬那般的大小,少说也得有十来斤,姑娘现在抱习惯了,到时候它要是还赖在姑娘怀里,那姑娘怎么抱的动它呀!”
阿蘅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可爱,小可爱没有听懂青叶的话,它见阿蘅盯着它看,还以为阿蘅是想要和它玩耍,就特别乖巧的蹭了蹭阿蘅的手,还小声的呜呜着。
“可是福宝到温府已经有十来天了,它看上去还是这般小巧玲珑的,”阿蘅伸手给小狗梳着毛,有些舍不得放下怀里的毛绒绒,“说不定福宝就是特别袖珍的犬呢,人里面都有侏儒,狗里面也是可以有侏儒的吧!”
强词夺理这种事情,只要是想,就能做得出来的。
青叶自问是辩不过阿蘅的,只说:“福宝现在还小,谁也不知道它长大以后的样子。但是夫人那边已经知道姑娘您养了福宝,想来再过不久就要找姑娘过去问话的。”
“姑娘或许觉得福宝乖巧可人,但它到底是兽类,姑娘从前不是常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么,您总不希望福宝因为伤到了您,而被送到别处去吧!”
阿蘅叹了口气,她确实有这个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