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鬼子一个措手不及。”
“那村子才有多大,你看能摆下多少人?”丁建中往山下看了一眼,直接否决了他的提议。
徐万财闹了个大红脸,是他疏忽了。十几户人家的村子,的确太小了,连一个连都摆不开,更别说伏击三百多鬼子了。
“那你说,你说在哪打?”他有点不服气,觉得自己好歹提了个建议,总比那连办法也没有的强。
之前走过的地方都不合适,最起码丁建中认为不合适打这么大的伏击战。
看团长这意思,今天这一仗非打不可,无论如何都要收拾一下小鬼子。
团长的脾气谁不知道啊!
惹急了,什么难听话都能骂的出来。
可是他琢磨了一下,觉得真是没法打。与其因为一时赌气打仗,那倒不如挨上一顿骂。
他心中忐忑的不行,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咱……咱……不行再走走,瞧瞧,毕竟打不赢不如不打。要打,咱们就得打赢。”
张大彪知道李云龙是有点摸不开面子,就说:“团长,我觉得老丁说的不无道理。
打不赢不如不打,要打咱就得打赢。这地图出问题了,也不能全怪咱。您看……”
“我看。”李云龙指着这山岭:“这一仗还是在大口岭打。”
“啊,还在这儿?”诸人都分外惊讶。甚至他们都在想,团长这是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咱没那么多本钱,在这儿跟小鬼子硬扛啊!
李云龙明白他们的心思,用手指着他们一个一个说:“你们呀,学着点。看问题要从全面看,不要只看一面。
不要一说伏击就只想到深沟陡崖,天底下哪有那么多深沟陡崖?没有张屠夫,就得吃带毛猪了!”
说着,指着周围的地形,给几人分析说:“一般来讲,大口岭打伏击的确不太理想。但是,现在却正是我们出其不意地打击敌人的好地方。
正因为地形不险要,敌人必然麻痹,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打伏击,而且那些工事离公路最远的不过百来米,最近的只有20来米,敌人早已司空见惯。
如果我们把部队隐藏到工事里,隐蔽到敌人鼻子底下,切实伪装好,敌人是很难发觉的。再说山梁狭窄,我们兵力确实不易展开,但敌人更难展开。”
“独木桥上打架,对谁有利呢?”
张大彪恍然大悟,抢答道:“当然是先下手为强。”
孺子可教。
李云龙得意道:“对哇!只要我们做到突然、勇猛,这不利条件就只对敌人不利,而对我们有利了。”
接着,他又问三营长丁建中:“丁建中,如果把三营放在刘家山,能不能在40分钟内冲上公路?”
三营在新一团以快速运动著称,李云龙是准备作为预备队使用的。
丁建中蛮有把握地说:“半个小时保证冲到。预备队运动问题不大。”
听了李云龙的分析,大家觉得有道理,但还是有人担心:“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冒险?
一营教导员刘启华之前讨论军事的时候不好开口,但此时他觉得该说了:
“看来最危险的地方,实际上却最安全,这样的事还少吗?团长的布置,还真是深谙兵法,有点出其不意的道理。”
张大彪也说:“打仗嘛,本来就是有几分冒险的事。有的险冒不得,有的险却非冒不可。
诸葛亮唱空城计不也是冒险吗?如果一点险也不敢冒,他只好当司马懿的俘虏,还有什么戏好看?”
徐万财和丁建中目光在这二位身上扫来扫去,啧啧嘴,一唱一和琴瑟和鸣,夫妻双双把家还。
不管怎么说,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
新一团的指战班子又讨论了一阵,最终得出结论:仗,就在大口岭打。
具体部署是二营的两个连在左,剩下的一个连和三营的一个连在右,都埋伏在路北。
一营派一连及二连一部设伏于对面,并确定由二连的剩余一部组成一支小部队,向北面方向游击警戒,防止敌前面来援军。
一营三连担任敌人来源方向警戒,断敌退路。”
在讨论军事问题的时候,所有人都板着脸严肃以待。但等严肃的军事问题讨论结束,气氛就没那么紧张了。
三营长丁建中平常也比较活泼幽默,就刚才张大彪和刘启华的默契配合,调侃道:
“老张,老刘,你们两个是不是平常也就穿一条裤子?省下的那条要不送我吧,反正放着也是放着,太浪费了。”
“去你丫的,什么裤子到你的手上,都得成补裆裤。还是我送你块布,回去补补吧!”张大彪毫不示弱的打趣道。
三营的快速运动能力最强,不是靠吹出来的,而是因为丁建中把这项能力抓得最紧,他自己也带着部队进行长途奔袭。
再加上八路军纺的土布不耐磨,一来二去的,裤子扯裆的情况很常见,三营的兵都没一条好裤子。
丁建中的裤子也是一样,缝了一次又一次,补丁打了一个又一个。不知道的人看他以为是叫花子呢!
两人互相打趣儿,众人跟着大笑起哄。
李云龙也笑了笑,但随即又严肃道:“行啦,估计鬼子也快来了,都下去准备吧。”
“是。”一众干部齐声答道,转身回归部队,去执行计划。
团长开大会,营长开小会。
张大彪召集了三个连长布置任务,一连他会亲自指挥,那倒好说。二连长带上一半的部队,去执行警戒任务,也不算难。
重点还是在三连,要截断敌人的退路,必定会遭到敌人亡命的反扑。所以全团压力最大的就在三连。
张大彪虽然知道三连的能耐,但还是不放心的问道:“吕文元,我就问你一件事情,能不能顶住鬼子的反扑?”
吕文元答得也干脆:“营长放心,完不成任务,额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