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认识他俩?”
“你有没有在吴鹏面前提过我,哪怕只是一个姓氏?”
于畅想了一会儿,确定道:“没有,一个字都没有。”
孟串儿又问:“那他有没有在你面前说起过我?”
于畅毫不犹豫地摇摇头:“也没有。”
婷婷一来一回地听了他俩的对话,问道:“姐,你是不是跟这个叫吴鹏的有仇?我觉得你的眼睛要喷火了。”
孟串儿道:“岂止有仇,我是一定会neng死他的。嗯,他不提我很正常,他搞不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贸然提及万一你问了我一句,
哪怕一句,他这个合同必然签不成,这人是世间阴损之最。而且像这种公司去找大券商签约人家鸟都不会鸟他,带着风控去的小券商也不会上他的当。”
这于畅,连上当都上的天时地利人和的。
孟串儿不想提及那个人跟吴鹏的烂七八糟的往事,也不愿意在这时候搅乱自己的心神,所以对吴鹏怎么阴损略过不提。
但是于畅和曾婷婷已经从前所未有的孟串儿的愤怒中窥见一二,毕竟她是一个在地宇证券630会议上出现那么大变故尚且一言不发的人。
如今咬牙切齿成这个样子,想必这仇不共戴天。
想了一下会儿,孟串儿抬头问于畅:“钱总和付总最近在忙啥?你说春实的尽调是钱总派人跟你去的?”
于畅还没回答,曾婷婷仰着小脸儿抢先说道:“钱总和付总最近很帮我跟于畅,听于畅说钱总回家跟他深谈了一次,大概意思就是只要姐姐你能真正做到你所说的,他们两个不会再有二心。”
于畅脸微微红了一下,这曾婷婷心直口快,哪有家里事这么自然就娓娓道来的,肯定关系不一般啊。
孟串儿装没看见,等着于畅回复。
于畅清了清嗓子道:“姐,你是不是想找钱总他们帮忙?我可以去做说客。”
“嗯,今晚回家你求助一下钱总跟付总,明天全部门会议之后我跟他们两个详细商量,若是他们两个肯跟我通力合作,我孟串儿若辜负他们天打雷劈!”
钱一明和付康在630会议上惨败,联手算计孟串儿最后居然输在了自己的亲外甥手里。不甘心和愤怒都是有的,但是孟串儿临走说的那句话却让钱一明深思了很久。
“你要是真疼这个外甥,真该体谅体谅他的从骨头缝儿里渗出的为难,孩子大了总要成长,你我再斗下去,只怕于畅有天会不堪重负崩溃掉。”
从小于畅爸爸就在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做生意,钱一明跟姐姐关系很好所以基本于畅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其实他跟于畅的年龄只有九岁的悬殊,于畅刚出生的时候自己也还是个孩子。
那时候把这个小娃娃当成弟弟,后来于畅慢慢长大,过于早熟的自己倒是提前体验了做父亲的感觉。
这孩子又聪明又懂事,在成绩上从没有让长辈们操过心,品行端正,三观正直。可是自己,又在逼着他做了什么?偷东西?背叛团队?为自己的斗争阴损使诈?
于畅都没有拒绝,知道他用了惊天反转的手段也不过为着成全少数人才有的职业理想,以及跟志同道合的伙伴并肩作战。
而这不是自己在于畅没长大的时候最盼望看到的成长吗?反观这么多年联合付康跟周沙璧的争斗,缠斗到极点的时候身心俱疲,试问不斗就不能活吗?就不能有个健康的职场环境为了共同的目标奋勇直前吗?
可是有周沙璧在,不斗就是不能活啊!不仅要斗,还要瞒,自己跟付康付出了多少辛酸血泪是真的不愿意也不敢再让于畅重复了啊。
人都说在职场没有天堂,想要干净纯洁的办公室工作就跟跟美女爱英雄一样属于成人童话的范畴,可是当钱一明看到、听到于畅眼含泪光说的那句:“谁与我共同浴血,谁就是我的兄弟”的时候他才神奇般地相信,
孟串儿这个神奇的物种让成人童话活生生地存在于现实中,有童话可以实现,连自己跟付康那两颗早就枯萎的心重新感受到鲜活的跳动。
让他联想起青葱的学生时代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的岁月和热血。而后每一次跟周沙璧的争斗井轧算计,每一次酒醉的夜晚,都能听到梦破碎的声音。
孟串儿就像是拿着一把扫帚,把那些碎片收起来,在每个人心底留存着。
让人相信即使有一天众人都已经不在了,但梦还在,碎片式的,每一个触摸到它的人都还可以将它拼凑成自己梦想的模样,永恒的存在。
这就是孟串儿神奇的地方。
所以于畅回去只说了一个提议,钱一明跟付康就欣然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