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走到了钟梦婷的身旁站定,后者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后,便又低下了头看着地上已经死去的同事。
在不久之前,她的两个同事还活蹦乱跳,可现在却是两具尸体。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没有听李逸的劝阻,自以为那个方剑才是受害者……
“真没想到天底下还有你这么蠢的警察。”
“真没想到天底下还有你这么蠢的警察。”
“这么蠢的警察……”
方剑先前的那句话一直萦绕在钟梦婷的脑海之中挥散不去。
尽管方剑此刻也已经是一具尸体,但他先前的那句话钟梦婷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忽略的了的。
如果不是她没有听取李逸的话,让自己的同事去扶方剑的话,她的同事根本就不会死!
她的两名同事年纪比她还要小,其中一人更是刚刚与人定下婚约,还邀请了她,可如今……
钟梦婷的泪又一次涌了出来,怎么也遏制不住。
她并不是个爱哭的女人,可这个时候,在强烈的懊恼情绪和悲痛情绪之下,她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
钟梦婷哭得累了,直接在泥地上坐了下来。她用手用力地擦了擦眼睛,眼泪和花掉的眼影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天然的烟熏妆。还别说,以钟梦婷较深的眼窝和这两团黑乎乎的痕迹还挺契合,多了一种异样的美感。
在这个过程中,李逸一直安静地站在她的身旁。既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
短短十数分钟的时间,钟梦婷的眼睛已经肿起来一圈。
她抬头看了一眼明亮的月,自嘲地笑笑:“天底下应该没有比我更蠢的警察了吧?李逸,我忽然觉得你说我胸大无脑,这话一点也没有错……”
“----------”
李逸直接无言,本来他还想说两句的,可钟梦婷这次自己说自己胸大无脑,让李逸反而无话可说了。
看样子这女人受到的打击不小。要不然以她的性歌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
钟梦婷看着天上明亮的月,摇了摇头。记忆的帘幕缓缓掀开,钟梦婷喃喃说道:“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也是这么圆,我妈在家看电视,我爸带着吵着要买娃娃的我出去买娃娃。我爸是警察,在玩具店门口,才六岁的我亲眼看着坏人用刀捅死了我爸。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对着月亮发誓,一定要当一个惩戒坏人的好警察……我不顾我妈的阻挠,终于当上了警察,可当了警察之后,我才发现这个世界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和谐,警察永远也铲除不干净那些坏蛋……”
“有光明的地方自然就有黑暗,不夹杂黑暗的光明地带是不存在的。”李逸笑着说道。
钟梦婷似懂非懂的看了一眼李逸,接着说道:“或许是我的心态真的不太适合这个职业吧……我或许就是个天煞孤星,算命的说我克死了父母,我妈在我当上警察之后没多久就病重去世了……而现在,连我的同事也……”
说到这里,钟梦婷有些说不下去了,掩着嘴。
她哽咽道:“要是我刚才听了你的话……或许他们就不会死……可我……”
李逸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轻轻搂在怀里。
听到钟梦婷自己说出身世,李逸忽然有些怜惜起这个外表看似强悍的女人。其实她内心仍是个十分柔弱的女人。
起初钟梦婷还想推开李逸,可是今天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李逸的肩膀宽厚而温暖,让她难以拒绝。
钟梦婷心中出现了一种异样的情愫-----
……
李逸就这样陪着钟梦婷坐了一夜,他生怕这个女人会想不开。
翌日清晨,羊城警方才闻讯赶来这里。
郝连明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外套套在了瑟瑟发抖的钟梦婷身上。
钟梦婷虽然披着李逸的衣服,但在墓地坐了一夜,墓地风大,她还是浑身发冷的不行。
“婷婷,这是怎么一回事?”郝连明接到通知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看着地上三具尸体,纵然是作为看过不少刑事案件的刑警队长的他也十分惊讶。关键是这三具尸体之中,其中有两个他都认识。正是今年才刚入职的两名年轻警员。
“郝队长,我……”
钟梦婷刚想说些什么,站直身子后,她忽然眼前发黑,双腿一软……
李逸眼疾手快地拦腰接住了她,说道:“她哭了一晚上,可能已经脱力了。”
“你是?”
郝连明总觉得李逸十分眼熟,但却有些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年轻男人。
“事情说来话长。”李逸挠了挠头,苦笑着说道:“要不,先回局里说?我那儿还有几个人证,正好他们一会儿也会过去。”
李逸指的自然就是江畔月和韩雨薇等人,有他们在的话,解释起来就方便多了。
“好!先上车吧。”
郝连明点了点头。
……
李逸在警局一直从早上待到了下午五点左右,才被放出来。
毕竟这次的事件有些特殊,牵扯到许多东西。恐怕警方还要调查一阵子才有可能有些头绪。
江畔月和唐福显然被定义成了受害者,而李逸不过是正当防卫。
李逸倒是不在乎方剑是谁派来的,关于这一点,他相信江畔月心里有数,也自会采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