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但无论是焚山煮海还是水漫金山,这大院就算被万般破碎,也能复原。
“我对这东西有些猜测,玄珑你在外等我,我这便进内一观。”李均尘吩咐道。
如今不进内一探,怕是奈何不了这异物了。
李均尘从这深宅中感受到一股庞然阴鬼之力,对眼前景象隐有猜测。
鬼,乃因天地间阴阳失衡无序所生,此类若不节制,便会不断吞吃阳气,且变得愈发疯狂,当然若有鬼仙法门或得授神篆,便能走上正途。
而野生之鬼,有两种变化。一类是不断壮大鬼气,成为猛鬼、鬼王乃至天鬼,所到之处赤地千里,十方俱灭,最后不容于天地间,被天劫诛灭。
另一种,便是与天地交感,机缘巧合之下形成一处奇异所在,名为‘怪异’,这等所在玄奇非常,等闲手段不能将之除去,便是李均尘也仅在古籍中听闻,未曾见过。
他如今猜测,这深宅只怕便是一处‘怪异’所在。
玄珑听到李均尘要独自入内,不由担忧道:“我还是与大老爷一同入内吧。”
“无妨,此物还伤不了我。”
李均尘笑道:“你在外面接应即可。”
虽然这‘怪异’诡秘莫测,但也仅仅就是有等闲不绝,神通难毁之能罢了。
就算其中鬼气全然迸发,李均尘也有自信全身而退,故而才有底气独身前往,单刀赴会。
李均尘走进这大宅之中,只见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此地怕是比之皇宫也不差,纵然有所不及,想来也相差不远了。
只是这院中冷清,毫无生气,只有鬼力流转,阴风作祟。
李均尘来到那女子闺房之前,却并不入内,万千剑气喷涌,川流四方,将周围尽皆剿成碎石残渣。
但仍是无用,片刻后周遭又复归旧景。
李均尘仍听到那屋中幽幽之音传来。
“相公,你回来了吗?”
此音婉转动听,温柔可人。
看来,若不照着这深宅的戏本出演,怕是难以洞悉此地隐秘。
李均尘思虑一番,昂首阔步,推开了那朱漆雕龙门。
只见这屋中富丽,等闲不能言述万一。
寝殿内云顶香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
李均尘素来清修,不好富贵,这等荣华之景还是少见。
只怕非得是王侯,还是极其尊贵的王侯,才能有这般规格。
那女子卧倚在床边,远看时已经是绝色,如今近观则更惊为天人。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
当真是“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她轻轻一笑,似有无穷欢喜洒落。
淡淡道。
“相公,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