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暗潮湿,整个空间像是老浴池的更衣室一样,随时都弥漫着白色的水汽。
被子一天不晒就能挤出水来,所有的东西放两天就开始长毛,墙壁上总能看到水滴,呼吸的是潮腐的空气。
没办法,便宜,一个房间两三百块,甚至一百多块。
地上也不是没有出租的房子,但那个价格,是百分之七八十的初来者所承受不起的。而且房源也确实难找。
等到在京城混迹一段时间,方方面面有所稳定,人们就迫不及待的搬离,然后再迅速的被后来者重新填满,一年又一年,一茬又一茬。
这些人推动着京城各行各业的发展,为京城的经济默默做着贡献,大力的促进了京城房屋租凭市场的繁荣。然后到处接白眼被排斥瞧不起。
同样的况发生在京城,也发生在申城,羊城,蛇口,还有其他的大部分省会城市。
他们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没有人在意,也留不下任何痕迹。
包括那些因为他们的存在成功发家的包租公包租婆也不会记得他们的样子,甚至满脸的嫌弃。
他们当中,极少一部分获得了成功,在这里扎根成长,大部分在渡过一段艰辛困苦的岁月以后又黯然离去。
因为流离失所,因为飘泊无根,因为对金钱的极度向往,因为对社会不公的愤懑,太多各种漂们的思想思维开始扭曲,开始不计手段。
在这个只要有钱就是成功的社会,开始没有人计较挣钱的过程。
各种欺诈诈骗成为正常的商业手段被津津乐道,各种不计后果的骗局成为成功者们的美谈。
然而不管怎么改变,成功者也永远只会是极少数的存在,大部分最终变成了一个新的族群。
他们有很多外号,漂,蚁族,居,城市流浪者,月光族,贷款先锋,赤贫的白领。
他们的标签是贫穷,但贫穷的名单上却并没有他们的名字。
一个生活在大都市,每天西装格履活跃在大街小巷cbd里的人族,每天都在为房租和盒饭烦恼。
这里哪怕一平米都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这里的一切也都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
“房子上面那烟囱是真的假的?”
“真的,你可以烧壁炉。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改造成电的,那东西就当个装饰吧。”
“那两个烟囱是什么意思?那个小的。”
“大的是壁炉,小的是厨房的烟道,你不做饭哪?”
“哦对,搞糊涂了。”
安保员开门,大家进到里面。
“这个还行,那一层就一个厨房也太夸张了。这怎么进门就是房间?”牟嫂好奇的打开一进门右手边的房门。
“这是一楼的卧室,是安保房,保镖住的地方,也可以当客房。”
“那保姆住哪?楼上和主人家一起?”
“怎么可能。这个小区所有保姆房都设计在地下了。”
“哎哟,客厅餐厅卫生间,就比那边多了个安保房,这厅也太大了,餐厅要这么大干什么呢?”
牟嫂转了一圈开始牢,做为土生土长在单位上干了十几年的典型工业地区人口,虽然现在有钱了,但思维也没能跟上这种国际化的大空间设计。
“以后用起来还是舒服。二楼有四个房间,够你们用了,牟哥把接待和办公都放到地下去就行了,让保姆住一楼,客房也放在地下。”
“改一改不行吗?”牟嫂问张彦明。
“你就扯蛋,改什么改,楼上四间不够你用啊?”牟哥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一圈儿:“好,大大方方的,来几个人待着也不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