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家里的咖啡机被用过,宏斌平时是不喝咖啡的,也不知道是他突然想喝,还是来了客人,咖啡杯只用了一个。”
“哪天?”
柳新桃捏着手指想了一会儿,说:“上周一,我是上周一看着的,是不是那天用的,我就不知道了。”
楼上传来脚步声,蒋沐阳咚咚咚地下到楼梯的一半:“陆队,可以了。”
卫生间的堪察已经结束,包胜开始检查其他地方。
做好防护,端末跟着陆无川进了卫生间。
浴霸已经关了,但在相对封闭的空间内,热气依旧没有散去。
付宏斌腹部伤口的血已经凝结,却并没有干涸,摸上去还有些粘手,其他血迹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只有边缘较为稀薄的地方干了些,颜色有所区别。
他紧闭着眼睛,眉间的川字纹略重,但却并不显得十分痛苦。他的右手摊在身侧,是从刀柄的位置滑落下去的,血迹轨道在白衬衫上留下了明显的拖痕。
“温度这么高,死亡时间会有偏差吧?”端末问。
陆无川“嗯”了一声,查看尸斑、尸僵,又翻开付宏斌的眼皮检查。
他在心里默默推算,过了一会儿,他说:“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夜里十一点到今天凌晨一点,前后误差应该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是自杀吗?”
端末跟付宏斌没有过交集,但市局领导班子的照片都贴在一楼大厅,全局大会上,也曾听过他讲话,想不认识都难。
“从刀口的位置和刀柄的角度来看,是。”
陆无川的声音极轻,象是怕惊动死者一般。
“但是还有个前提……”他稍微顿了顿,“必须是在他神智完全清醒的状态下。”
人在服用某些药物后,中枢神经系统受到影响,感觉和情绪都会有所变化,甚至对时间空间产生错觉、幻觉,导致自我歪曲、妄想和思维分裂。在这种情况下,往往会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自杀。
“自杀的人当中有百分之八十是抑郁症患者。”刚才出去透气的严一帅出现在卫生间门口,“你觉得付局得抑郁症的可能性有多大?”
“你觉得呢?”陆无川反问。
“按理说,一个百分点都没有。”严一帅蹲下来,“好歹也在警界摸爬滚打几十年了,心理素质不会这么差吧?”
陆无川边进行现场尸检边回答道:“从外因上讲,压力大、不良的精神刺激,甚至是作息时间不规律都有可能成为诱因。从内因讲,中枢神经系统神经递质的失衡也是发病机理。抑郁症患者不一定就是心理素质不好、脆弱的人。而且这种病不难掩饰,好多人如果不是出现自杀行为,没有人知道他患有重度抑郁。”
“可我还是无法相信付局会抑郁,还自杀,太不科学。”严一帅摇着头,总觉得难以接受。
“好好找找,看他家里有没有精神类的药物。”
不管是与不是,不能凭主观臆断,尽管陆无川也不认为付宏斌会是因为抑郁而自杀,但该找的证据还是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