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得心惊肉跳,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因为一般而言,修士入门,被迫留下魂灯,往往是一人一灯,哪有这种千人之神魂,共聚一灯的呢?这样做的话,将来还能分开吗?岂不是一入宗门深如海,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因此,这些个金仙都害怕了,恨不能拔腿就逃,然而他们却不敢逃,当着八阶仙王的面,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这一刻,卓鹰、卓庆和郭冰怜后悔死了!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跟秦竹一起逃走!怎会落到现如今生不如死的地步?
就连秦鸿都感到诧异!
没想到青云子会来这一手!
不用多想,千人一灯,很像是“魔门”手段!只有魔门的炼魂之法,才会混淆神魂,凝聚众仙神魂于一体,通过这种方式,掌控他们的心思。
可是,青云子师承于镇元子,怎么会有魔门心法呢?难道说镇元子改变修行方式,他已经入魔了吗?
火光映照青云子的脸庞,显得颇有几分妖异,他的眼睛望着众人,道:“不要害怕。我这盏魂灯中,已经收了三千三百个神魂,诸位裂出一截神魂,融入魂灯之中,相互亲近,可以学习别人的长处,取长补短,这是一种特殊的进阶方式。”
众位金仙,每一位都修行了数百万年,岂能被他一句话打消疑虑?然而双方之间,境界差别太大了!他们也没有反抗的实力,更没有人敢做出头鸟!
如果老实的留下魂灯,还有继续活下去的机会;如果这时候敢反抗,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秦鸿的目光看向碧云仙君,心里想问:“师傅,你也是这样留下魂灯的吗?”
碧云仙君面沉如水,并没有多看他一眼。
然后就见青云子伸手指向一位中年金仙,道:“你先来!叫什么名字?出自哪个门派?”
那人浑身颤抖,道:“我叫宫函,出自南明剑派。”
青云子道:“你是自己裂出神魂?还是我帮你来?”
宫函面色如土,挣扎着道:“我……我自己来……”
如果让青云子出手,那就等于搜魂,焉知会被搜走哪一段?如果是最核心的一段,岂不是要吐血?如果自己裂出神魂,还可以斩一截不太重要的片段,两者之间的差距很大。
而有些金仙,早已做好了准备,复制了神魂的片段,就是为了应付这一步。
宫函露出痛苦的神色,咬紧牙关,好不容易裂出一段神魂,投入魂灯之中。
然后,他还要发下天道誓言,要为青云宫效力八百万年,在此期间,老老实实,忠心耿耿,纵使期满离去,也不能与青云宫为敌。
其实,这种誓言只对发誓的人有约束力,而对于青云子而言,并没有丝毫的约束力!
在这八百万年间,青云子可以奴役他们,让他们去外面厮杀,打生打死,有几个人能活下来都不晓得,就算运气好,辛辛苦苦完成了任务,等到八百万年期满,难道就可以顺利离开了吗?恐怕没有那种好事!
别说还可能废旧约、续新约,哪怕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被坑杀埋入人参果树之下,那都是有可能的!
众仙当着青云子的面,被逼着裂出神魂,发出天道誓言,一个个神色沮丧,如丧考妣一般。
随后青云子又说了一段话,鼓励众仙多做贡献,积累宗门积分,换取资源,争取早日修成仙君……
等到青云子训导完了,众仙跟着一位仙君,走出了大殿。他们被引到附近的“青九”星陆定居,每人分到千里封地。
千里封地,听起来很大,然而对于金仙而言,就显得太小了。
比如说卓鹰,原本在剑仙界占据了七八万里江山,在这里却只有一千里,他随身携带一颗金仙洞天,里面藏着上千的家人呢!
好在金仙界的仙气浓度,比剑仙界高很多,卓鹰还可以勉强活下去,甚至还有进阶仙君的机会。
而秦鸿、金虹和白覃则留在最后,他们也要留下魂灯,发下天道誓言。
这时候,青云子收起原来的洞灯,又取出一盏新灯,道:“这盏灯所收的神魂,都出自本门嫡系弟子。大伙儿都修炼了《地仙真经》,因此神魂更容易相合,众志成城,壮大青云宫!”
秦鸿看向碧云仙君,碧云仙君点点头,意思是说他的神魂也在里边。
于是秦鸿、金虹和白覃都只能听命照做。
打个比方,仙人的神魂,就像凡人的染色体,拥有无数的基因组,其中有核心构建,有细枝末节,有显性表达,有隐星不表达,错综复杂,即便是青云子这样的仙王也看不懂。
别人裂出来的,都只是细枝末节,而秦鸿裂出来的,则是早已复制好的核心片段。
这样的核心片段,如果投入母腹中,可以转化出新的分身。
秦鸿这样做,可谓居心叵测!
这一截神魂片段,看着不起眼,却是“大帝之分神”,进入魂灯之后,可以悄悄吞噬别的神魂,说不定若干年后,还会诞生奇迹,悄悄夺舍了青云子,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这其中暗藏着各种风险,不会是一帆风顺,如果青云子小心一点,多观察魂灯,就不会被其所乘。如果青云子粗心大意,或者说常年闭关,没有察觉魂灯的变化,结果就不好说了。
青云子待秦鸿等人宣誓完毕,这才转头望向张璧,冷哼道:“听说有几位金仙逃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张璧低下头,道:“启禀宫主,有一位女性妖修,不知道借助了何种法器,带走几位金仙,飞出圣玄路,我和赫章、祝涟打败了青狼族的仙君,沿着圣玄路,一路追踪几百个仙年,到最后也没有追上。请宫主饶恕属下的罪过。”
青云子怒道:“我原本说,等你们驻守二十万年,便给你们每人一颗‘青云大丹’。如今你们犯了错,青云大丹没有了!”
张璧,赫章和祝涟都低头弯腰应是,不敢开口辩解,然而失望和沮丧是免不了的。
青云子望向碧云,面色不渝,道:“你下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