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伟杰的表现,可以说镇定、从容、有担当,殊为不易!
虽然心中加了分,但贺兰晟风眉头一皱,语气转眼就严厉了许多:
“混账!既然知道,如此大事为何不立即处置,封疆院何等重要,岂能儿戏!”
噗通!
帝王一怒,流血漂橹!三皇子立刻跪倒在地:
“请父皇息怒!此事,儿臣已有决断,请父皇容禀!”
“哼!说吧,若是胡言乱语,定不轻饶!”
三皇子不敢起身,跪在那里恭声道:
“谢父皇!此事儿臣第二天就寻了大夏使者问话。
“根据大夏使者禀告,其都城被袭乃是事实,而且是被一头玄兽袭击,人证已死,但物证还在,有人指使操纵当是必然。
“但儿臣以为,平阳与大夏的纠纷绝不可能如此简单,双方的说法定然都是真假参半。可是平阳使者有伤,始终昏迷,无法核实情况,儿臣这才拖到现在。
“根据帝国律法,真相不明之时,帝国不可轻易介入封国纷争,所以儿臣也没有下别的命令!”
贺兰晟风闻言面色稍霁:“嗯,也算谨慎,起来吧!”
“谢父皇!”
许桢觉得陛下为了护住自己的儿子,这是有些不要脸了,赶紧再出一招:
“陛下,其实平阳使者两天前已经醒了,有些事不如传来问问!”
贺兰晟风无奈,这是盯死不撒手了?可身为皇帝,很多事可以为所欲为,可另一些事就不行,比如不能明着偏袒谁,特别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许爱卿言之有理,既然有人证在,那就传来问问!”
“遵旨!传平阳使者文章!”
……
很快,紧张的一塌糊涂的文章就跪在了大政殿的正中,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面对这种小人物,皇帝陛下自然是要和颜悦色的了。
“文先生起来吧,朕有几句话要问一问,你如实回答就是!”
“卑下不敢!陛下所问,卑下知无不言!”
贺兰晟风不再强求,直接开口到:“你将平阳与大夏的争端,还有你去封疆院的前后经过,详细说来。”
“是!……”
在一群帝国强人的压力之下,别说撒谎,文章能把事实说清楚就已经是准备很充分了。
两国争端其实没人关心,不过死几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但是三皇子的黑衣卫见过欧阳广鹤的事,却让人心有所动!
一刻钟之后,文章讲完了。
“伟杰,黑衣卫是去做什么?”
“启禀父皇,当日儿臣得了重宝,心中欢喜,决定当日下午就献给母后,如此也算是献给了父皇,正巧欧阳大人约了儿臣议事,儿臣自然要提前支会一声。”
“文先生,那黑衣卫与欧阳广鹤谈了多久?”
文章想了想:“启禀陛下,卑下记不清了,不过时间很短……”
很短?那么说传个口信也是正常了。黑衣卫是皇家近卫,口风极严,也不会有人去查,这是大忌,除非欧阳广鹤自己承认,否则这永远都是个迷了。
“朕以为,欧阳爱卿既然已经将事情禀告伟杰,就没有错,许爱卿以为呢?”
这句话让欧阳广鹤彻底安全了,但这不是他的本意,他本来是准备把事情抗下来的,这下三皇子可是成了众矢之的了。
许桢躬身:“陛下圣明!只是两国之事,总还是有个是非对错的。”
三皇子闻言再次开口到:
“父皇,无论平阳与大夏何者有错,儿臣的处置总是慢了些。儿臣若是尽早医好文先生,就能早一日解决此事,儿臣思虑不周,请父皇责罚!”
贺兰晟风闻言眼前一亮,不错的反击!到底是谁医好了文章,谁就是攻击自己儿子的对手,以后就能有针对性的对付了。
“文先生,不知是谁医好了你的伤啊?”
薛岑心中咯噔一下。今天,他和大皇子本打算置身事外,这才推许桢出来开炮,如今怕是要缓解一二才行了。
“陛下!”
“嗯?薛卿有何话说?”
“陛下,臣以为三皇子的处置并无不妥之处,一切还是要看平阳与大夏孰是孰非!”
“文先生的话爱卿不是听到了?”
“陛下,帝国当处事公正,文先生所言即使句句属实,仍旧是一面之词,臣以为当派遣能吏,去两国实地调查,方能澄清!”
薛岑这一招算是以退为进,争取来的时间既帮了自己和大皇子,也帮了三皇子。大家这一回合打平,再来过就是……
薛岑坚信,大夏入侵平阳必定是蓄谟已久,什么玄兽袭击必定是子虚乌有的谎言,只要能证明三皇子判断有误,就足够了!
贺兰晟风心中有数了:
“那就查查吧!至于人选,薛爱卿、欧阳爱卿,你们两人商量就是,今日就出发!”
“臣等遵旨!”
“好了,就到这吧。伟杰,你一会随朕来,咱们一起去看看你母后,也看看你说的重宝!”
贺兰伟杰立刻露出一副乖乖大男孩的样子:“儿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