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云舒的脸色微微一变,继而笑道:“叶充容这是在说什么,本宫为何听不太明白?”
“娘娘何必在嫔妾面前装糊涂?两年前那一道赐的饼饵,琴鸣殿还有一名叫寒霜的宫女做了替罪羊,冤死天牢,难道娘娘都不记得了?”
关云舒盯着叶婉湘的脸,站了起来:“叶婉湘,本宫警告你,这里是皇宫,话不能乱说!本宫是贵妃,后宫众妃之首,你对本宫的每一句指证,若无真凭实据,本宫可禀明皇上,治你一个构陷之罪,即便皇上宠爱你,袒护于你,怕也是救不了你!”
“娘娘说得对,嫔妾的确没有真凭实据,但这事究竟是不是嫔妾说的那样,娘娘,难道不是天知地知吗?”
“看来叶充容是还未从两年前的丧子之痛中走出来,日思夜想,竟是得了失心疯吗?本宫不是早就给你看过寒霜的认罪状吗,是宋嫔因妒生恨,指使寒霜给充容下毒,现在宋嫔不在了,充容又开始怀疑本宫,真是可笑!”
“此处只有娘娘和嫔妾二人,明人面前,何必说暗话?碎骨子,冰火蚀心,不都是娘娘用来排除异己,清除娘娘认为的绊脚石的手段吗?”
“叶婉湘,本宫再一次警告你,列祖列宗在上,不得在般若殿妄言!”
叶婉湘突然大笑起来,一把抓住关云舒的手腕,将她拖到灵台前,指着那上面的佛像和牌位,愤怒道:“列祖列宗在上,娘娘敢不敢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发誓,没有用碎骨子害过嫔妾的孩儿,没有挑拨嫔妾用冰火蚀心对付宋嫔?!”
“你疯了,你给本宫放手!”
望秋忙上前想将二人拉开,被已然暴怒的叶婉湘一掌推倒在地。
“你说啊,你发誓啊!”
“叶婉湘,你这是活够了想死吗?!”
“哈哈哈……娘娘,嫔妾今日既打定主意找娘娘对质,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我那可怜的孩儿就这样不明不白做了娘娘的棋子,嫔妾只是要一句交代,难道很过分吗?!”
关云舒挣脱不得,大吼一声:“是,都是本宫做的!”见叶婉湘有些恍神,甩掉她的手,冷笑道:“谁知道你会那么愚蠢,本宫几乎没费什么心思你就上了当,让你把宋嫔当了杀子仇人,本宫也只是给了你冰火蚀心,可从没叫你下毒!”
叶婉湘突然平静了下来,看着关云舒,两行泪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哈哈,你是不是觉得你还挺冤的?宋嫔也挺冤的?本宫就索性让你明白个彻底,只有本宫才能是入主启德宫的中宫皇后,也只有本宫的瑞祁才能是唯一的东宫太子,凡是阻挡本宫,阻挡瑞祁的,都该死,谁叫你偏巧不巧怀了龙胎,所以你是活该,如何能怪得到本宫头上?至于宋嫔,本宫早就想让她死了,刚好你撞了过来,相信了那份假状纸,如何,本宫说得够不够清楚?你满意了吗?”
叶婉湘瘫坐在地上,不住地摇着头,泣不成声。
“是不是觉得被辜负了,被欺骗了?那就对了,被辜负的永远都是像你这样天真又心软的人,毕竟好骗又好欺,你怎么不继续被骗下去,非要执着于什么真相,现在知道了自己是个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的废人,感觉如何?”
说完,关云舒不屑地哼了两声,斜着眼看了看叶婉湘,起身理了理衣衫,对望秋招了招手:“时辰也差不多了,叶充容身子不适,要回琴鸣殿去歇息。”
望秋走到殿门口,打开了大门,正要叫人,一抬起头,却突然惊呆了,竟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身体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皇上,太后……”
门口,瑞清,秦氏,以及其他众妃都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已经到了多久,气氛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辨。
关云舒也惊呆了,竟直直瞪着双眼,不知道做何反应。
只见瑞清铁青着脸,快步跨了进来,还没等她张口说话,“啪”地一声,一记重重的耳光。“你这个贱人,到底还瞒着朕在背后做了多少龌龊事?!”
关云舒捂着脸倒在地上,脸色煞白,慌乱地抓着瑞清的衣襟:“皇上,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您听臣妾说……”
瑞清嫌恶地一脚将她踢开:“朕方才可是听得真切,再清楚不过了,叶充容的孩子,漪儿中毒,都是你一手所为,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不,不,皇上,臣妾知错,都是臣妾一时糊涂,臣妾……”
“如此歹毒的蛇蝎妇人,竟还敢痴心妄想中宫之位,朕今日就当着太后后宫所有人的面宣布,你,关云舒,永远也别想摸到启德宫的门槛!”
瑞清盛怒道,“来人,传朕旨意,丽贵妃关氏,心肠歹毒,残害皇嗣在先,毒杀嫔妃在后,德不配位,着赐三尺白绫!”
“不!不,皇上,不要杀了臣妾,臣妾是错了,但求皇上念在臣妾陪伴皇上八年,对皇上是真心的啊……”
这时,秦氏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关云舒,对瑞清道:“皇上要赐死贵妃,还需三思。”
“母后,你不必为这个毒妇求情了,所有人都听到了,她是如何心狠手辣对待其他嫔妃的,朕若不赐死她,不仅平后宫之愤,更是法理难容。”
“贵妃所为的确死有余辜,但哀家不得不提醒皇帝,她还是临江王生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