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不会也……就是有没有那种,能让她喜欢又没法转赏给下人的?”
见刘裕略微惊讶的眼神,瑞清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于是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道:“当朕没问,你能知道些什么……”
刘裕别有深意地笑笑:“回皇上,姚昭仪喜欢什么,您当面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朕就是随口一问,不知道就算了……”瑞清轻描淡写地敷衍了过去,回过身去拿起了折子。
此时只听得刘裕突然哎了一声:“奴才倒是听说姚昭仪喜好研究药理,不在月落阁的时候,除了万卷楼,就是在御药局,不会再有第三个地方。”
“哦……”瑞清想起,当初宋漪身中冰火蚀心之毒,也是阿淼最先发觉的,当时他竟未多想为何区区一名宫女会懂得如此之多,若作为太傅之女,倒也不出奇,于是对刘裕说:“告诉御药局,姚昭仪想去便去,御药局一干人等任她差遣,不得有任何异议。”
“是,皇上英明,这个赏赐,姚昭仪定会喜欢。”
“朕可不是对她有什么,不过是顺水人情罢了。”
“是,是……奴才明白。”刘裕又是一笑,很识相地退到了一旁。
这姚昭仪,往后的日子,需要应对的,还多着呢。
而瑞清不会知道,阿淼在得了御药局畅行无阻的特权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如何对他谢恩,而是瑞谚的内伤药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使用药材了,但安菡却强烈反对,理由是她现在身怀有孕,不宜再放血炼药,但算着日子,这将近两个月过去了,上次的药也应所剩无几了,于是趁着安菡出诊的机会,又偷偷存下了一个月的药量,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腹中胎儿闹腾的,她的身子竟有些发虚起来,时不时地头晕眼花,呕吐得也越发厉害,素尘看在眼里,愁在心里,却不知该如何劝阻她。
时间又一晃过去了大半月,这二十多天来,瑞清没有再来月落阁,而赏赐却隔三差五不断,阿淼照例都是分派给宫人们,在外人看来,昭仪宠辱不惊,心态淡然,而只有知道内情的素尘和安菡,却一直隐隐担忧着,掰着指头数着过一日算一日。
终于到了第三十日,立秋这天,日头没了盛夏那边炽烈,又刚好难得秦氏精神不错,突然来了兴致,携了后宫众妃到御花园,瑞清便吩咐摆上了简单的宴席,众人一起纳凉赏秋,一派其乐融融。
秦氏环顾众人,问道:“怎么不见姚昭仪?”
阿贞答:“回太后,午时月落阁报称姚昭仪身子不适,不能来了。”
“是吗?可召了御医去瞧瞧?”
“已有医女过去了,想必只是着了些风寒,太后不必挂心。”
“这季节交替,冷热不定,姚昭仪身子本就弱,是应好生将养,你们大家也都是,仔细着些总归没错。”
“是,臣妾等谢太后关心。”众妃起身,齐声道。
这时,坐在身侧的丽贵妃却突然说:“臣妾听闻不久前,姚昭仪曾中暑过,还是生龙活虎地万卷楼御药局两边跑,这不过着点凉,怎么就连宫门都出不来了?还偏巧是今日,看来姚昭仪是没这口福吃到太后特意赏的这口糕了……”
瑞清道:“天有不测风云,这人何时生病若都能预料到,那么生老病死是否也不足为惧了?”
太后瞟了丽贵妃一眼,对阿贞说:“把给姚昭仪看病的医女,给哀家叫过来吧。”
没一会儿,阿贞带着安菡走了过来。
丽贵妃看了看安菡道:“你不是在韶云阁为瑞祁贴身侍药的那个医女吗?如何又去了月落阁为姚昭仪看病?”
“回贵妃娘娘,今日御药局刚好轮到臣当值,其他御医都嫌远不愿意去月落阁,于是也只有臣去了。”
秦氏道:“也是辛苦你了顶着日头走了那么远……姚昭仪怎么样?身子没什么大碍吧?”
“回太后,姚昭仪并无任何疾病……”
丽贵妃又插嘴道:“无病?那为何谎称不适?这分明是不把太后放在眼里吧?”
安菡油然一笑,跪在地上,对瑞清和秦氏叩首,道:“臣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姚昭仪有喜了……”
瑞清正端着茶杯的手蓦地僵直在半空,与同样讶异的秦氏趁着众人不注意之时极快地对望了一眼,两人表面看似欣喜万分,更多的却是那难以掩饰的张皇失措。
瑞清放下茶杯,起身走近安菡:“你……你说的可是真的?!是否弄错了?”
“回皇上,姚昭仪脉象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确是喜脉,事关皇嗣,臣断然不敢妄言。”
御花园暖风微醺,丽贵妃的脸色却是一阵青一阵白,像是憋着一股子火气却又无法发泄出来,生生地扭曲了那美艳的面孔,看上去显得十分滑稽。
其他众人无论心中如何想,至少在表面上也出奇一致地表现出了喜悦之情,而只有叶婉湘淡淡地笑了笑,然后静静地立于一侧,不说话,也不笑。
月落阁,阿淼站在那几棵梨树边,不过一月,似乎都长高了一截,也不知腹中那条小生命,现在是何模样了。
素尘走过来给她披上一件衣服:“安菡去了也有些时候了,也不知道御花园那边如何了,为何一定是今日?”
“今日,皇上,太后,丽贵妃,还有后宫众人全都在一起,与其藏着掖着担心被暗害,不如就大方公之于众,也是教某些存着阴暗恶毒之心的人能有所忌惮。”
阿淼一手摸着那正在旺盛生长,日益茂密的梨树叶,一手抚着小腹,道:“我就是想告诉她们,我不是叶充容,更不是宋嫔,我的孩子,我一定会倾我所有让他安然无恙地来到这个世上,然后平安地长大成人,若是男孩,定是像他爹一样骁勇倜傥,若是女孩,也会是拥有玲珑七窍心,冰雪伶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