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大意要不得。
尼楚贺揉了揉眉心,心底一片冰冷。
雍正下了朝,来了霁月清风。
尼楚贺迎了雍正坐下,宫女奉了茶,退到碧纱橱外。
“皇上可听闻了昨夜之事?”
雍正眉头一紧,“何事?”
尼楚贺抿了抿唇,露出几分惊疑,“昨夜熹嫔处闹了许久,后半夜才安静下来,有人说……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雍正将茶盏重重搁在榻几上,面沉似水,“胡言乱语,是谁在乱嚼舌根?”
知道雍正从来不信这种东西,生气也是理所应当。
尼楚贺淡然笑笑,“闹的那样大,或许并非胡言乱语。”
眼见着雍正一脸冷漠不信,尼楚贺慢悠悠说出后面的话,“许是心里有鬼。”
雍正抬眸,眉头紧拧,“若是精神不好,便该寻个太医,大半夜闹腾像什么话?
既是如此,你也无需在意,朕回头叫人命熹嫔好生静养,免得搅得人心惶惶。”
后宫谁人心里没点鬼?
雍正并不觉得奇怪,只是为此心烦。
一点点事就闹腾的后宫不清静,还传出那等闲言碎语,这钮祜禄氏是愈发不知轻重了。
静养的意思便是禁足了。
直到对方不再闹腾。
但尼楚贺要的可不是这个。
尼楚贺冷笑,“臣妾倒认为不妥,若是心里有鬼,便该为她解除了这个心病才是,如此才是一劳永逸。”
“何意?”
雍正哪还听不出她话中有话?当下拧着眉,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尼楚贺神色略缓,“不过是查到一些事,又听到一些话,觉得皇上或许应该知晓。皇上可还记得当初瑞郡王福晋小产一事?”
此事并非小事,雍正自然记得,轻嗯了声,等她继续说。
尼楚贺便不再隐瞒,“当初臣妾查到熹嫔与博尔济吉特氏身边的阿纳日接触过,当时并未多想,后来越想越不对。
只是一来臣妾没证据,二来不愿事情闹大,便拖到了今日。”
熹嫔毕竟不是一般的嫔妃,而是满人嫔妃,甚至是著姓大族出身。
光这一个姓氏就让人动不得。
尽管其阿玛官职不高,但在这汉军旗和包衣出身的嫔妃较多的后宫,也算地位特殊了。
否则雍正也不会在对方无子嗣的情况下为安抚钮祜禄氏一族,破格将其封为嫔位。
没有证据,仅凭猜测要想处置钮祜禄氏是不可行的。
且动手的是阿纳日,瑞郡王侧福晋的心腹婢女,与熹嫔何干?
怎么也扯不到她身上。
这也是熹嫔聪明谨慎之处。
故而佟佳氏小产一事最终也只落得个内宅争斗的结果。
即便当时告诉雍正,雍正也不会对熹嫔有太大的惩罚,最多不过是禁禁足,降降位份,伤不了根本。
除非熹嫔犯了大罪,比如谋害龙嗣,且证据确凿。
否则贸然动手只不过是白费力气。
故而尼楚贺当初并未深究下去。
当然,此刻提起此事依旧没什么用处,尼楚贺要说的是后面的话。
“熹嫔身边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