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嘉说道,“你说得也不对,是‘鸡’,不是‘七’。”
然后两个小脑袋都看向许兰因。
许兰因笑道,“你们说的都不对,是‘吃’……”
两个孩子都跟着大声念起来。
“七。”
“鸡。”
许兰因和掌棋、招棋笑出了声。
许兰因说道,“是吃,吃,吃。”又笑道,“不着急,慢慢来。”
她起身,端起桌上已经微凉的果子露水喂他们喝。
喝完水,赵星辰又道,“快去胡同口接小叔叔了吗?天上没有日头,算不到时间呢。”
每天去胡同口接放学的许兰亭,是赵星辰最重要的日程之一。
闽嘉道,“还没呢,天要麻麻黑了,我们再去等。”
“麻麻黑”是许兰因前世爱说的,不注意说了几次,就被几个聪明的孩子学会了。
赵星辰又看向许兰因,“姑姑,我想吃街口的芝麻软糕。”
正说着,就看见举着伞的丁固匆匆走进了垂花门,站在门外禀报道,“大姑娘,闽大人来了。跟他同来的还有一位爷,说是柴大人。”
许兰因起身道,“快请。”
她牵着两个孩子站去庑廊下,看见闽户和柴俊走进了垂花门。他们步履匆匆,打伞的清风和清朗紧跟在他们后面。
闽户的精神状态很好,虽然依旧清瘦,但没有黑眼圈,眼里溢着喜色。而柴俊跟上两次见到的明显不同,没有了清贵公子的傲慢,满脸疲惫,瘦了,衣裳也有些皱巴,十分接地气。
“爹——爹。”
“闽、大、伯。”
两个孩子大叫起来,赵星辰的大嗓门完全碾压闽嘉,还高兴地跳了两跳。他们喊完就要冲进雨里,被许兰因强拉住。
看见这两个人,许兰因既高兴又心酸。今天,两个一直跟她相伴的孩子很可能都要离开了。闽嘉还好,她就住在这里,过几天又有可能回来。可是赵星辰,他一走就难得再见了。
柴俊猛地停下脚步盯着赵星辰看几秒,接着就一个箭步冲过来,蹲下一把抱住赵星辰。看看他的脸,又掰开他的小手看了看掌纹,眼里瞬间涌上泪来,喃喃道,“是潇儿,真的是潇儿,你还活着,真的还活着……”他边说,还边摇晃着赵星辰。
赵星辰吓坏了,使劲扭动着小身子,想逃脱柴俊的“魔爪”,喊着,“拍花子,拍花子,姑姑,怕,怕……”竟是大哭起来。
闽嘉跑过来试图掰开柴俊的手,说着,“坏人,放开——小星星,许姨,爹爹,快来——帮忙,打他……”
闽户走过来劝道,“柴大人,不要吓着孩子。”
柴俊似才恢复了理智,他的手刚一松开,赵星辰就跑到许兰因后面。
他抱住许兰因的腰,把小脑袋埋在许兰因的后背,哭道,“姑姑,我怕,拍花子又来抓我了。他要打我,烫我,疼,呜呜呜……”
闽嘉听了,跑到许兰因的旁边,伸手双臂说道,“小星星不怕,姑姑不会让他——带走你。我爹爹——是抓坏人的,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