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和匕首男被他突然的变化,惊得有两秒钟的发愣。
一道凶猛的闪电自薛正平背后炸裂。
薛正平两眼发红,冲着两人声嘶力竭喊道:“来呀,有本事弄死我!别等我缓过这口气,你们谁都别想好活!”
又一道更凶猛的闪电自头顶劈下。
黑衣男忽然胆怯了。他虽行凶,也信佛,仗着体重吓人没有心理负担,真要弄死一个人,还是有些不敢。
匕首男才是胆儿肥的那一个:“老娘是躲着监控来的,你放心,也不会弄死你,最多就是给你放点血,让你清醒清醒,不要手伸太长,自己屁股不干净,还想着揽事打抱不平。”
匕首男一摇三晃往薛正平身边走,雪亮亮的匕首发着寒光,直直朝薛正平捅过去。谁也没有想到,薛正平竟然徒手抓住。血水很快顺着紧握的手流了下来。
匕首男试图转动刀子,薛正平眼睛里露着冷冷的坚毅,竟然怎么都不肯松手。匕首男心里发狠,却又觉得自己听到刀刮骨头的吱吱声,不由得身体一哆嗦。
恰在此时,未被握住的刀柄上反射一道光,光进了匕首男的眼睛里,从来没有信仰的他,忽然膝盖一软,“扑通”,贵在了薛正平的面前,还忍不住磕了几个头。天空中闪电一个紧接一个,仿佛在念紧急咒令。
壮汉踢一脚跪拜的匕首男,喝道:“妈蛋!走!”
匕首男连滚带爬,手脚并用离开呲牙裂嘴、犹如凶神附身的薛正平。
匕首男走得太急,凶器都忘了带走。
他们走之后,薛正平心中翻滚的滔天怒意才平息下来。
“当啷。”匕首落在地上,上面的血,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
薛正平痛得半个身子都在抽筋,正要跌倒,被人稳稳扶住。薛正平吓得几乎昏死过去,还以为歹徒又返场了。定睛一瞧,竟然是高所!
“莫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另外,我全部录下来了。剩下的,交给我!”
薛正平被雨中呼啸赶来的救护车带走。不久之后,柳苗苗一路哭泣着,狂奔去医院看他。他躺在病床上,手上缠着白纱布,因为伤口太深,白纱布上隐隐泅着血色。
他虚弱又平静,微笑着看柳苗苗:“我没有白受伤。高所决定站我。”柳苗苗哽咽难言。她感受到一种全新的爱。这种全新的爱里,他不必帅气,不必高大,甚至不必多金,他只要平平安安地活着就好。
当然,高所因为偶然站在窗边窥见天机而站薛正平不必讲,她体会到全新的爱也不必讲。只需要讲到高所——换成无名路人甲吧——雨中帮薛正平叫救护车为止。
不说,不算撒谎。
柳苗苗这样跟自己说。
讲完之后,她死死盯住黄彩虹:“你可知道,薛律师的心结是什么?”
春晓的嘴唇嗫嚅。一个答案,自动凝结在她的嘴边。但她不敢说,怕黄彩虹伤心。
“你可知道,薛律师如此奋不顾身,为的是什么?”柳苗苗再问。
黄彩虹的两行眼泪,忽忽地流了下来。
她知道!老薛这是在补偿,在表达他的愧疚,向那个没有来及出生的孩子。老薛,跟她一样,爱那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