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办完事后,从冷宫的狗洞钻出去,与等候多时的顾承风会和。
骑马或乘坐马车的动静太大,轻功是半夜搞事情的最优选择。
顾承风施展轻功,将上官燕带回了国师殿。
顾娇与姑婆、姑爷爷已在顾娇的屋子里等候多时,萧珩也早已看房归来。
小净空洗白白躺在床铺上呼呼地睡着了。
二人进屋后,顾娇先去屏风后检查了上官燕的伤势。
上官燕的脊柱做了经皮椎弓根内固定术,虽用了最好的药,恢复情况良好,可一下子这么操劳还是够呛的。
“我没事。”上官燕拍拍身上的护甲,“这个东西,很省力。”
顾娇将护甲拆下来,看了她的伤口,缝合的地方并无半分红肿。
“有没有其它的不舒服?”顾娇问。
“没有。”
就是有点累。
这话上官燕就没说了。
大家都为了共同的大业而不惜一切代价,她累一点痛一点算什么?
都是值得的。
上官燕要将护甲戴上去,被顾娇阻止。
顾娇道:“你现在回房歇息,不能再坐着或站立了。”
“我想听。”上官燕不肯走。
她要凑热闹。
她天生热闹的性子,在皇陵关了那么多年,许久没有过这种家的感觉。
她想和大家在一起。
顾娇想了想,说道:“那你先和小净空挤一挤,我们把事情说完,再让阿珩送你回屋。不过,你要当心他踢到你。”
小净空的睡相很迷幻,有时乖得像个蚕宝宝,有时又像是无敌小破坏王。
“知道啦!”她好歹也是有一点身手的!
上官燕在屏风后的床铺上躺下,顾娇为她放下了帐幔。
她隔着帐幔与屏风将在皇宫送小人的事儿说了。
顾承风虽早知计划,可真正听到全部的过程还是觉得这波操作简直太骚了。
那些妃子做梦都没料到上官燕把一模一样的台词与每个人都说了一遍吧。
还立字为据,多真诚无欺啊!
“可是,她们真的会上钩吗?”顾承风很担心这些人会临阵退缩,或者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啊。
姑婆淡淡说道:“她们彼此防备,不会互通消息,穿帮不了。至于说上钩……撒了这么多网,总能网上几条鱼。何况,后位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昭国的萧皇后地位稳固,太子又有宣平侯撑腰,基本没有被撼动的可能,因此朝纲还算稳固。
顾承风是来大燕才意识到一个后宫竟然能有那么多腥风血雨:“我还是有个地方不明白,王贤妃与陈昭仪会动心就算了,毕竟她们膝下没有皇子,扶持三公主上位是她们巩固权势的最佳办法。可其余三人不都有成年的皇子么?”
萧珩说道:“先扶持上官燕上位,借上官燕的手登上后位,然后再伺机废了上官燕,作为皇后的她们,膝下的儿子就是嫡子,继承皇位名正言顺。”
庄太后点头:“嗯,就是这个道理。”
顾承风惊愕大悟:“所以,也还是相互利用啊。”
后宫里就没有简单的女人,谁活得久,就看谁的心思深。
庄太后打了个呵欠:“行了,都去睡吧,接下来是她们的事了,该怎么做、能不能成功都由她们去操心。”
“哦。”顾娇站起身,去收拾桌子,准备就寝。
“那我明日再过来。”萧珩轻声对她说。
顾娇点头,弯了弯唇角:“明天见。”
老祭酒也起身离席:“老头子我也累了,回房歇息咯!”
顾承风一脸懵逼地看着众人一个一个地离去。
不是,你们就这么走了?
不再多担心一下的么?
心这么大?
顾娇道:“姑婆,你先睡,我今晚去顾长卿那边。”
庄太后摆摆手:“知道了,你去吧。”
顾承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到底是我不对劲还是你们不对劲啊?”
……
贤福宫。
王贤妃披着长发,身着丝绸寝衣,静静地坐在窗台前。
“娘娘。”刘嬷嬷掌着一盏烛灯走过来。
刘嬷嬷便是方才认出了上官燕的宫人,她是贤妃从娘家带进宫的贴身丫鬟,从十一二岁便跟在贤妃身边伺候。
可谓是贤妃最信任的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