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过去,赛汗斯勒基本没有变,只是眼神里的倨傲收敛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绵里藏针的笑面虎模样。
曾几何时,他最看不上的就是他的忠实手下赛吉的做派,想不到这些年桩桩件件的事情,逼得他堂堂王子之尊也不得不学会了收敛锋芒,再不情愿也得拿出笑脸示人。
这些变化都是拜马腾所赐啊!赛汗斯勒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赛吉来西凉二十年都没能撼动大汉分毫,在马腾的打压下,连他这个王子都举步维艰、如履薄冰。
十年了,赛汗斯勒没有回过安息,不是他不想回去,而是在贵霜的日益强大和扩张中,他的国家已经是苟延残喘了,况且父王去世后诸位兄长争夺王位,早已没了他的容身之地。
赛汗斯勒这几年对回国彻底失去信心,他现在就想着怎么把西凉这块土地据为己有,把大汉朝最边缘的西凉府脱离出来,建立新的安息王国,他现在越来越喜欢上西凉府这片繁盛之地了呢。
只是,马腾防范严密,他虽然利用胡商会扎下了根,但要建立王国还是遥遥无期的渺茫着。
想到这个就难免让人气恼,都怪马腾,若不是他忽然来西凉执掌兵权,早在董天伦手里或许就成功了,分裂河西、扶植傀儡的大计划生生断送在马腾身上,由不得让人不恨。
“哼!”赛汗斯勒轻蔑道:“之前你也说那个孩子不错,派去刺杀马腾时还不是没能得手。”
赛吉依然恭敬万分,微躬着身子道:“主子,您再仔细瞧瞧,这孩子跟传言中马腾的儿子可有几分相符呐!
之前那孩子虽说年龄能够得上,但与梁三阁描述的可不甚相像,才没办法完全取信与马腾,让他有了防备。而这次这个,长得真的很接近了。”
“是吗?”赛汗斯勒重新对着外面去看大堂里的伙计。
赛吉继续道:“您看他的眼睛,是不是有些不一样?这几日您去了乌岭,属下特意找了梁三阁来,他悄悄看过之后也说能够以假乱真。不过”
赛汗斯勒收回目光问道:“不过什么?”
赛吉觑着他的脸色道:“不过,这孩子年纪有些偏大,马腾的儿子若活着也就十岁不到的光景,但您瞧见这孩子的个头了吗?少说也有十三四了,就怕到时候还是没有十足把握让马腾相信。”
“已经很难得了。”赛汗斯勒慢慢踱到座位上喝茶道:“如果再小一些我都要怀疑,当初是不是真的有漏网之鱼呢!你忘了,耿昌不是一直怀疑马腾那残废儿子还活着吗?”
赛吉轻笑,摇头道:“龙王那也太过小心了,当年是属下去的骊靬,梁三阁亲眼看见马腾的妻儿化为灰烬那可做不得假。属下倒担心的是上次一击不中,再用同样的方法,马腾能再次上当吗?”
赛汗斯勒挑了眉懒懒道:“那就看他心里到底是否看重他那个儿子了。当年马腾吃了败仗回来,面对着家破人亡他居然没有穷根究底的查下去,我总觉得有些反常,应该是对咱们起了戒心。这些年咱们千方百计的赶他走,哪一次不是被他轻描淡写的化解了?”
“主子您是说”赛吉不敢置信道:“马腾是隐忍着?那他便是对咱们起了疑心,难怪这些年我们的好多行动都功亏一篑,一定是马腾搞的鬼。”
赛汗斯勒懊恼道:“马腾明里暗里的打压又何止几件,就连乌岭都受他教唆防范着我们,简直是处处掣肘,否则我也不会被动到这种地步了。”
提到乌岭赛吉便不敢接话,前前后后几十年,藏在乌岭的东西还是没有找到,而他们的人却折了一批又一批,他甚至都怀疑那个消息是否真实,偏偏主子确信了就在乌岭,锲而不舍地寻找从没放弃过。
果然,说到这里赛汗斯勒就由不得生了怒火,冷冷看了一眼赛吉斥责道:“你培养的那些人个个都是饭桶,乌岭屁大点地方,多少年了还找不到个东西,难不成让土吃了?或者”
赛汗斯勒的脸色更加阴沉:“是不是你们中间的谁给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