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三阁做着加官进爵的美梦时,突然几十个火把飞进了人群。
那些火把爆出一团团浓烟,呛得人眼泪直流、咳嗽不止。
“有毒!”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顷刻间人群一阵骚乱,四散逃走……
等浓烟散后,围观人群跑的跑、散的散,剩下几个都是梁三阁预先安排好助纣为虐的爪牙。
纷乱过后,有手下来报:“老爷,那对母子都快烧成灰了,您可要亲自验验?”
梁三阁捂着鼻子走上前去,烈火焚烧已接近尾声,火堆里一大一小两具人形状的东西,已经烧成两块焦炭。
看来,可以回去庆功了,顺便再筹划筹划上洛阳的事。梁三阁满意的点一点头,留下几个收拾残局的家丁,便自顾回了梁府。
安排完丧事匆匆赶来的胡川,也只是看着余烬里母子两具焦黑的尸身而捶胸顿足、嚎啕不已。深悔自己来的太晚,没能救得下阿诺和马超。
胡川痛失爱女及外孙,哀伤至极一口气提不上来昏厥了过去……家下人等自然又是一番手忙脚乱。
真是祸不单行啊!
胡川悠悠醒转大恸而哭,太公年事已高故去尚能勉强接受,但女儿正值青春年华便遭此横祸让他如何能够心安?更别提如花咕嘟一样稚嫩的外孙了,母子二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殒命,等女婿马腾归来不知该怎么向他交代?
当下,只能强忍悲伤,命家人收拾棺木捡了焦尸骸骨安葬,并嘱咐家人不得向马腾报信,以免影响马腾情绪而贻误战事。
胡川流着泪在捡拾阿诺和马超的骸骨时,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阿诺的骸骨一块不少,可马超的骸骨却只剩下了几根散落的骨头。
胡川心痛不已,想到或许是小孩子的骨肉比较幼嫩,让火一烧就尽数烧没了的缘故,便满含悲愤的一同收敛了那些碎小骨殖,带回去和阿诺葬在一处。
胡川是个聪明人,他肯定此中必有蹊跷,但却拿满城的百姓人等无可奈何,只能静等女婿马腾凯旋归来后再行商议。
只是苦了胡夫人,听闻女儿和外孙遭了不测,竟掌掴起自己来。
“早知如此,那日得知城中传言时就该告诉阿诺有所防范,或者接了她们母子来胡府,总还不至于伤及性命。”
原以为谣传会不攻自破,竟料不到流言猛于虎,阿诺母子终究命丧“虎口”。
胡夫人捶床而哭,把胡川和几个儿子怨了又怨,任凭家里仆妇再三劝慰,还是无法释怀。从此便落下病根,每日里总有个把时辰会犯魔怔,必要把梁三阁骂上几遍才能渐渐好转。
……
正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相对于胡府的惨淡哀恸,梁三阁的府上却是觥筹交错笑语频频。
赛吉笑得满脸堆花,举杯向梁三阁道:“梁老爷今日大仇得报,可喜可贺,在下借您的酒先向含冤而去的大公子祭奠。”
说着将杯中的酒洒向地面,又斟满一杯道:“这第二杯,为梁老爷用妙计除去马腾妻儿,特别敬您。”
梁三阁毫不客气,仰头喝掉自己杯中的酒,只觉得喉头辛辣,刺激得他眼睛里有了些湿意。
当日大儿子梁青无端死去,马腾以都护的身份强行压服,说梁青是绑架武将家眷进行勒索,而后失手错杀了自己,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还扯上梁家全族胁迫他屈服。
梁青就那样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死后还要受尽别人的谩骂和指责,说他死有余辜。
可是,不久之后胡川大张旗鼓把他的女儿嫁给了马腾,梁三阁这才知道当初是受了马腾的蒙骗,什么将军家眷?分明就是自己的儿子和马腾为争夺胡家那个小妖精,才被马腾给杀了。
胡川翁婿草菅人命,即便是梁青行为不端,还没有到非死不可的地步,他们凭什么心安理得?
苦于没有证据证明梁青是被马腾所杀,何况当日在县衙门前还有自己家的仆役作证,就连洛阳当侍郎的堂弟都告诉他息事宁人,马腾是天子看重的人,朝廷还要仰仗他戍守西北,让梁三阁不要多生事端。
儿子的冤屈无处申诉,梁三阁只能忍气吞声,他的这口气便一直忍到了现在。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马腾杀不得,他的妻儿可没说不能动。
梁青的死,夫人娘家姨侄董尔权一家老小的性命,再加上董尔权献上的宝物即将带给他的那些诱人前景,梁三阁怎不为之心动?
马腾该死,胡家那丫头更该死。
亲眼看着仇人烧死,梁三阁心里顿时畅快不少,含笑对赛吉道:“多谢会长你的鼎力相助,才能让我的行事如此顺利。虽说处置了马腾的妻儿,但来日倘或他寻仇,咱们还要互相守望彼此协助才是啊!”
赛吉拱手保证:“梁老爷放心,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只有同舟共济才能保得安然,相互支持是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