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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主公,你叫什么(一)

心一些。

    对于谢楠衣的未婚妻只是顺带的,他不想带着一个麻烦上路,而谢楠衣也不会让她离开身边,是以他干脆将三人一块儿留下作伴。

    禾真上人何尝不知道他这是在软硬兼施,可眼下她很被动,情理都在人家那边,她就算想强势一些,也得看人家乐不乐意配合。

    罢了,三人的话,她觉得她还庇护得住。

    你方才问死地可否有人进过,好,我告诉你,有,但也是按照规矩来的。禾真上人终于松口了。

    她讲完,便来到界碑处,指着界碑上被剥落的石面道:这盘棋名为盲,是我死族先辈给外来者留下的一线生机,想入死地必先破棋局,眼下这一黑一白其实已经快分出胜负了,而你需选择黑棋或白棋,再落下最终的一步让胜负成定局。

    勋翟听着一愣,表情随着她的讲解有些发黑。

    不,不光脸色发黑,他只觉眼前一片摸黑,他完全没有从那石棋盘上看出有这么深奥的明堂!

    见鬼的,一下从武斗变成文斗,他很抓瞎的好吗?

    禾真上人支着下颌,眨了眨一双深邃的漂亮眸子,装模作样道:并非我有意刁难,可是族规不可违,但本上人承诺,倘若勋将军能做得到,我便让这三人进入死地。

    我相信楚国地大物博,能人异士众多,区区一盘盲棋应当难不倒诸位吧。她又悠悠地补上一句。

    勋翟稳住气势,不经意回头扫了一眼同样困难脸色的小伙伴们,嘴角一抽。

    不会真的要全军覆没吧?

    郢衣,你可会解阵?

    陈白起忽然传音道。

    谢郢衣眨了一下眼睛,有些讶异。

    圣子是说这里面有一个阵法?

    郢衣,我要进去。陈白起没有隐瞒她的意图直接道。

    谢郢衣看着她帽檐下仰起的小脸,她有时候太像一只高傲得不明显的雪猫,明明有着一副欺诈性的柔软毛茸茸面貌,明着暗着抬起下巴,就像在讨抱一样,令人心头直发软只想要哄她开怀。

    他忍住蠢蠢欲动的手,眼神像蕴晕了一夜空明月星辰的温柔,他近似虔诚道:我虽不懂那个阵法,可是你所求,我必如你所愿。

    陈白起不解地回视他,桃花眸微勾。

    他没有解释,而是牵起她的手走了上前,他们越过众人,这时周边人都看到他们的动静,纷纷投注了视线,只见一高一矮,相携相伴而行的两人,一人风衣若轻云玲珑娇软,一人薄衣随风飘逸拂动,仪态雍容端坐,两人站一块儿仿佛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玉人。

    禾真上人自然也注意到这一对明显区别于楚兵那一身冷硬装束的年轻男女,她对他们恣意打量了一下,尤其是落在谢郢衣身上转了一圈后目光蹭然发亮。

    她本就是一个随性之人,看到合脾性的郎君,自是不假掩饰。

    勋兄,棋局盲,不知可否让楠衣一试。谢郢衣对勋翟道。

    此人也是勋将军要留下的人?禾真上人也感兴趣地问勋翟。

    勋翟看到谢郢衣自动上前请缨,慢了半拍才回她道:呃,啊,对。

    谢郢衣见勋翟没有立马回应,知道他的顾及,便迎着他的方向,实则是对他身后的楚沧王道:在下虽然不是将军的属下,但一路下来亦算同伴,恰好楠衣对于对弈有几分探研,若勋兄相信,不妨容我试一下这盘棋?

    勋翟其实巴不得应下这个请求,他莫名对谢郢衣的胸有成竹有信心,可他的确需要先得到主公的首肯。

    可主公至今没有给他回应。

    场面一时有些凝滞,无论哪一方好像都在等待着什么。

    楚沧月的视线像落下的雪花在茫茫夜色中不着重量地落在谢郢衣的身上,却密密匝匝,困住了他的全部,像是在衡量着什么。

    谢郢衣颦了一下眉,他不了解楚沧月这个人,但陈白起却猜到几分他的心思。

    楚沧月不是一个轻信之人,更不会将筹码放在一个不了解的人身上,你需要在他面前先证明一下自己。

    陈白起给他传音道。

    的确,如果勋翟应下他去试,同时亦是相当于应下禾真上人提的条件,赢自然是好,若输了则会令楚军这边颜面尽失,连先头争来的优势也会被抹平。

    毕竟禾真上人让了步,也给了彼此一个机会,只是你们应下了却办不到,这能怪谁?她也爱莫能助。

    谢郢衣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转过身,俊颜似月,月华流照君,他对禾真上人道:禾真上人,不知这盘棋可是由黑子占尽了赢面?

    他的讲话腔调不同于中原人那样靡靡清韵,而是一种弹舌绵字,句句滟滟随波,有几分异域的神秘清棱。

    禾真上人本漫不经心颀赏的神态滞了一下,一是被他的美人所摄,二是由他所讲的话,紧接着,看他的表情便不一样了,有些诧异与狐疑。

    不是吧,是真看出来了还是猜的呀?!禾真上人不由得暗忖。

    通过她的细微表情转变,眼力好的都得知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们有几分惊喜交加。

    不是吧,真如谢楠衣所言?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白子黑子都只摆了一枚在棋盘上,虽然位置不同,可也没由来讲是黑子占尽赢面的啊?!

    勋翟瞠着眼睛,几步走上前,有些兴奋道:楠衣,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的滴个乖乖,他方才看得都快斗鸡眼了,却什么都没有看出,要不是为了面子一直绷着脸,他觉得他都要挠头抓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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