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沉缸藏?”他这语气有些不同寻常,其实确切的说这个人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话锋急转而下,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为了把这话继续说下去,我还是随着他的话尾给他接了一句。
“你知道和尚圆寂之后是怎么埋吗?”
他没有停顿,又问了一句,我只是顺着他说的去想就已经知道了他要说什么东西。和尚圆寂之后的流程我还真不知道,但是死了怎么行后事,这我倒是了解一些。
圆寂及诸德圆满、诸恶寂灭,是佛家大礼。一般都指的是得道高僧或者寺庙之中那些德高望重的僧人脱离人世,去往极乐。其实说回来不过还是和常人一样的翘辫子。往前诸事繁杂,但往后就比较简单了,在他们死后行完佛家超度大礼,就需要用一种极其特殊的方式安葬,也就是常常能听说到的坐缸。
与其说它是一种葬式,似乎仪式更加贴切一些。其中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坐缸并非一次完成,其中还分有封缸和开缸两个过程。
其一是将收敛整齐穿着佛家大殓之服的作化尸首用以盘坐念佛的姿势放入一人粗细半人高的瓮缸之中,再以黄泥浆将瓮缸口封闭,以达到缸内完全密封,此为封。其后的开缸就是要等到几年后所需要做的事情了,这也是为什么这种有些难以让常人接受的形态意识行为应该被叫做仪式的主要原因。
一般封好的缸会埋入土中或者立入寂塔之下,重新挖开去除瓮缸的时间并不确定,可能几年,也有上千上百年的例子。将缸取出,再去掉封闭缸口的黄泥,接下来所见的东西就是这个仪式最为关键的部分。
常态其实只是众人见到一副已经发白了的尸骨而已,但也有例外的,只是能有亲眼见到的几乎是少之又少。
有一种比较普遍的现象,寺庙里,特别是比较有名的佛家圣地,一般都会有一件非常相似而又不同寻常的东西。按照当事人的解释,说这玩意是东西似乎有些不太妥当,但的确也是真的太少,甚至几乎没有,再加上其特殊程度,或许也只能称之为物。
这种东西就是得道高僧的作化金身。金身的由来便是经历坐缸,封缸再开缸的这三种仪式的产物。
话回正题,所谓的坐缸,不说其他有虚无实的理由,其实多半的目的还是为了取得得道高僧升往极乐之后最后的产物,及金身和舍利子。
传闻中,只要是真正有造化的佛家弟子,在开缸之后尸首除过会有些干瘪,其余的地方几乎栩栩如生,而在金身的盘手之内,还多半会有大机缘才会结下的舍利子。
“哼……懂得还挺多,算我小看你了。”楼古山双腿卡着井壁,手则放在了别处,我没他那能耐,只有腿脚并用、才免的自己一直往下溜。
“哎……这事儿还得往前说了,以前被约去寺里上香,我为了不在小学妹面前丢脸,去之前恶补了一系列的典故,这不就碰巧看了两眼嘛。”
“后来呢?”
楼古山问的我有些差异,其实我这么说也只是为了缓解一下这狭小空间里的尴尬,说白了,被别人夸,总得谦虚两句,可是我硬是想着了事儿,这王八蛋就非要把天往死了聊。
我没那好脾气,轻声呸了一口就说:“还能有什么后来,没当场给人当成神经病就不错了。你别瞎扯这些有的没得,赶紧办正事儿,这地方我不想待了,老子要拉屎。”
我借故硬是将话题转了回去,楼古山也是利索,马上也将目光挪到了水面下的那只巨大瓮缸。
“要是照你的意思来说,你怀疑那东西是哪个老和尚圆寂之后的缸棺?”
“你死了愿意让人把你泡在水里当中药吗?”
“我觉着吧,你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太极端了,不过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能不泡还是别了吧,我就打算响应国家号召,一把火烧干净了也算了事儿。”中国
“哼,这种地方你就别说俏皮话了。”
楼古山哼了一声,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娘的没理儿了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还有没有人权了。
没等我发表抗议演说,楼古山就从井壁上卸下来一块碎砖,说那是碎砖,实际连拳头的大小都没有,顶多就是个石头子儿。他甩手将石子儿丢下去,水的阻力很大,就看见石头子儿慢慢悠悠的像是树叶一样飘了下去。我俩在上面盯着,这种几乎贴近身体的尴尬场面,实在是不言而喻。那石子儿在我们的注视下,并没有落在瓮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