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东西。混迹各地,他很明白那是一只手枪。扭头一看,光头也瞬间怂了。
此时刘全有还是七荤八素的,但是他也看见了,用枪顶着光头脑袋的就是我的父亲,那把手枪极其精致,这东西竟然还是部队里的。
这时候局面完全变了,车上的其他人没人敢说话,在父亲后的母亲也举着一把枪。这会儿劫匪倒是全给控制了。劫匪的武器被扔了出去,我的父亲压着光头就翻开了光头的后脖领。刘全有能感觉,看了光头后脖领的父亲明显缓和了一些。
“哼哼……他妈的这回算是折了,你们是什么人,能拿着五四手枪随便走,还拿着这么些钱,嘶……你们是来替美国人买藏羚羊皮子的吧。”光头扭头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才说:“要是,那我有门路,你绕我一条命,咱们可以做生意。”
光头的口音是几个匪徒中算好的一个,可是听起来还是非常艰难。我的父亲沉默了一会,他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光头在地上蹲了半天,本以为有救,可是没等他高兴,父亲扣住扳机的食指已经有了动作。就在刘全有看着我的父亲即将开枪的时候,母亲却搭手握住了父亲的手腕。
“洋明,不要乱来,这些人没必要赶尽杀绝,让他们下车吧,咱们得赶快走了,不然……”
刘全有埋头听着那个纤细的女人声音,突然那声音就停了下来。顿感突兀,刘全有就从方向盘下抬起了头。
这时候不只是他,就连车上的所有人都望向
了车外,大巴车的前后两侧山路上,只有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很多的光点儿。那种光线是一束一束的,在黑暗的山路上如柱,这是汽车的大灯,刘全有还是很明白的。
可是这里又出现了老早之前的那个问题,谁都知道,这条路晚上一般不会有人走,遇到实在不行的况,那也是几个人一车,一连四五辆车的车队才行。对方的确是车队。很长,一排落在光晕之中看不见到底有多少。这其实并不算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同时前后都有车来,巧合的成分已经超出了能让人相信的范围。
“洋明,快让他们下车,躲了那么久,那些人还是追上来了,想想办法咱们得离开了。”母亲的神明显有些焦急,眼睛飘忽不定,在昏黄的灯光下,竟也看见的是一片苍白。
紧接着的况是车上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刘全有正愣神的工夫,忽然见光头爆起,一脑门躲开枪口,紧接着顺势就顶在了我父亲的肚子上。
可能是突然出现的车辆分散了父亲的注意力,总之只听咣当一声,他就撞在了背后的车门框架上。那光头动作很快,瞬间夺下了父亲手里的手枪。
车内的局势在短短十几分钟转了好几个圈,这谁都没有想到,刘全有也暗自舒气,他本来还想着投靠我的父亲,这要是控制了劫匪,送到公安,那可是都有悬赏的。好在自己还没那么快的动作,否则现在可能已经被打了对穿儿了。
这些个动作的工夫,前后而来的车已经到了近前,他们竖着排成一排堵住了山路,车就在距离大巴不过十米的地方。
光头一看这架势,他也慌了,但是还没忘提溜起已经脑门出血的父亲。我的母亲躲在角落,手里的枪还指着那其余三个劫匪,但这场面一转,对方似乎已经没法控制了。
光头给了我的父亲一巴掌,这种五大三粗的壮汉,手掌大的出奇,捏上去跟嵌了钢板似的。他还想出口恶气,但是没等他出手,前后停下的车上就下来了人,那些人各自穿着紧凑,为首先站出来的是个戴着眼镜看着文绉绉的人。
四个劫匪自己的武器早给扔出去了,一时间只有抢来的手枪,光头倒是没怎么样,他已经将我的父亲按在了手臂之下,枪也顶在他的脑袋上。其他三个就没那么镇定了,看黑暗中一群人的穿着,有一个就结巴的喊了一声:“武警。”
此时两边十几辆汽车的车灯都照向了大巴,大巴车内白光反,有些位置不好的人连眼睛都睁不开。没有办法,这种况下只能捉了人质去和对方谈判。
一车人太多,光头就招呼其他三个各自捉了一个车上瘦弱些的乘客。没有武器,这些人就拿着碎掉的挡风玻璃顶着几个人质的脖颈。
光头也是胆子大,打准了我的母亲还不敢开枪,就在一只枪口的对视下他带着父亲和几个人质下了车。这一下车,他立刻意识到了一件事,这事儿其实还不算是坏事,因为堵了他们的人穿的并不是军装,这也就证明对方还并不是来围剿他们的武警,但是前后几十个人手里拿着的步枪,还是让光头有些后悔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