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顶落在地上,这时候我们五个人就清楚的看见,在屋顶中梁的上方似乎放着一个东西。
视线依旧有些昏暗,再加上横梁粗壮,那里是个死角,所以看不太清楚。我们端着烛火,挪到了一边,这时候所见便清楚许多了,在横梁之上果真就放了个毛茸茸的东西。
烛火被端起老高,火焰距离横梁不远,梁上之物也没有动作,似乎是个死物。虽没有听到发话,但马上就见一个手极好的人借着桌子一个飞跃跳上了横梁。
梁上都不知道多久没人触碰过了,那人上去,就是一大片絮状的灰尘落下,我紧赶慢赶但还是吸进去一口,味道苦辣,全然是灰尘的酸腥味儿。
“是一只猫,已经死了。”没有等待,梁上的人马上传回声音,他也没有提醒,一手直接将猫尸踢落。尸体径直落在桌子的正中央,一时间,这烛火璀璨,场面已经诡异到了极点。
我大骂一声急忙闪开,这回算是自己反应快,提前看见了那人的动作,一时间黄色的毛发在空中飘舞,我几个闪才躲开了飞来的猫尸毛发。
“义庄里面养猫,这帮人有毛病吧,不诈尸也难啊。”我捂着鼻子等毛发完全落下,这才回到了桌子旁边,梁上之人也没继续待着,飞跃下又是几片灰影。
我说着话就捡起了地上的一段木屑,猫尸圆滚滚的不像我之前见过的样子。猫我倒不是很厌恶,只是此类野猫死后的尸体,我还是嗤之以鼻的,那
种皮骨干瘦,眼眶空洞的干瘪尸体看一次,晚上绝对没有好梦做。
这具猫尸却不一样,时长见到的都是干瘪扁平,不知为何野猫死后尸体都会莫名其妙的收缩,直至成了一张大饼,其状诡异异常,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尸体被我搅动了几下,明显这副躯壳虽然圆滚,但始终是年头久远,已经成了干尸。尸体非常硬,已然是一副标本的模样。
猫尸的脸转向屋顶,我都没去看第二眼便瞬间转过了头。这东西无疑让我心腹抽了一抽。怎么会有长相如此狰狞的猫。黄毛猫形还没什么异常,但是脸一转过来我就发现此物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猫首极大,脸上的毛并没掉,眼睛闭着,顺着眼角各自有两撮亮红色的毛发延生而下。我能清晰的辨认出那些亮红色就是毛发之色而并非枯死之后的珠水泪痕。
血色一般的毛发只有奇怪的一撮,顺着猫脸的两侧延生而下,一直到下颚。其余则是点点斑白的白绒黑鬃。
这张毛脸若是去掉那两条如血泪一般的长鬃,竟是一张猞猁的脸。脸盘圆大白色绒毛在一边映衬,原本就有些似兽半人的脸更加扭曲狰狞了几分。
我咽了口唾沫,扫了几个人一眼,见他们半天都没有做声,自己心里也暗自觉得这帮人难不成也被惊到了。
没等多想,姜淮倒是先开了口,他道:“多久了?”
姜淮没有指向任何人,就连子眼睛也没有动弹,但那个不久前上了梁的人却马上回应道:“没法估计,印子很深,全是灰,这里要是不住人,那可能就是一两年,要是住人,按那个灰尘的厚度来看,十几二十年也不好说。”话说完,他又抬头看了看顶上的木梁。
“除过这幅皮囊,就再没有别的东西了?”楼古山啧了啧舌,对桌上的猫尸,敬而远之。只看,却并未有上手的意思,人还刻意往后退了几步。
上梁之人也没立刻开口,用指头蹭了蹭桌腿上的灰尘,便在桌面上画出了只有几笔的一个字。我打眼看了一会儿,却又发现线条乱乱糟糟没有章法,又不太像是任何文字体系中的一种。这东西鬼画符一般,极为简单,却又感觉并不是随手乱画出来的。
“符咒压在尸体下面,像是降头,可能是故意设的局。”说完,上梁之人便将手指上的灰泥在桌子上蹭掉,之后则站在一边不再作声。
“南方的青白元教这一百多年了到现在还有?”楼古山手臂动了动,似想取出自己的铁钎,但思考了几秒,又放弃了。只见他扭就要去拿边之人那一尺长的匕首。那人看了看桌上的猫尸,手腕使劲没有给。楼古山啧了一声,有些无赖的说了句:“回头给你买把限量的,lv,对,就lv。”说完,他手上使劲,一用力就将那人手中的长匕首抢了下来。
随即,都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刀尖便插进了猫尸的肚子里。令我没想到的是,那刀一入猫腹,猫尸就同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猫尸的腹部瞬间干瘪,一股腥臭的气味紧随其后连带漏气的声音喷涌了出来。